一色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但凡她能说点什么,定不会叫他们如此胡来!他们可知道她是谁么!是谁么!
尤其是那个一身臭汗的死男人,居然敢抱她!想死么!想死么!
海天傻傻的看着一色,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猪猪不记得了。
猪猪不记得了。
不记斩断无骨神鞭了,不记得火烧海天楼了,不记得百日之约了,不记得林府落狱了,不记得同闯死人谷了——
她不记得他们了。
她不记得他了。
是她太痛苦,于是选择了遗忘么?
海天突然心如刀绞,究竟他的无知,让她痛苦到什么地步,竟然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
“猪猪——”
海天呼唤着,再也没有那飞扬的眼神,没有那犀利的话语,没有那一拳头一指头,没有脸红,没有跺脚。
没有猪猪了。
“猪猪——”海天多想冲过去,倒是冷楚寒的剑挡在他身前。“不要耽误无筝看症。”
无筝无畏的靠在她身边,把了脉,又摸着她头上的打包,轻轻掀开了那伤口,眉头皱着。“恐怕是脑子受了震荡,选择性失忆。”
“什么意思?她不记得我们了?”
无筝点了点头,“怕是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我在魔窟抢亲的那一天——所以她才会见了我就破口大骂吧,所以她才……”
无筝看了眼慌张失措的海天,“……一丁点都不记得海天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海天进入她的生命之前。那个分享了她的痛苦、陪着她一路前行的男人,完完全全消失在她的记忆中,从未出现。
海天那一瞬间,才仿佛终于明白过来,只是嘴里一直喃喃着:
猪猪
猪猪
猪猪
一色翻着白眼,气不打一处来,猪你个大头鬼啊猪!就你长得那副狂野的尊容,还叫我猪猪?!看我不一鞭子抽得你魂飞魄散!
“都说圣女一色是个穷凶极恶之辈,今日总算见到本尊了。”鬼谷摇着头,一个银针,刷的插入她头上的包中。
沧海哇哇大叫着,无筝确依旧沉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只是见一色抽了两下,脸色都白了。
“恐怕是淤血未散,放放血应当是有所帮助的。可惜这死人谷找不到麻药,便是要委屈她挺着了。”鬼谷说的风轻云淡,一色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翻着白眼记录着这个必死无疑的男人。
挺你娘!你等着!但凡我能动了,我第一个让你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