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声音,依旧呆呆的,就响在她的耳边。
活着,我会活着等你,我会活着等到你的。
一色吐出了那块脏布,气若游丝。
“我要吃饭,我要吃十全大补面汤。”
又昏睡了几个时辰,吃的不知什么,好歹身子有些暖意,终于又感到了伤口的疼痛。
以为在魔窟收了那么多严刑拷打,什么都能挺过去了,没想到最后这一遭,依旧疼的想哭。
门静静的推开了,一个黑影几乎悄无声息的靠近,陌生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男人有一双魔一眼的眼睛。
她见过他的,魔眼罗穆,南宫楚的走犬。
“你来干什么?”
一色瞟了他一眼,罗穆凑上来,舔了舔她脸上已经干了的淡淡的血迹,这个动作让一色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突然感觉到一种温热,他竟然——
在吻她?!
一色狠狠咬了他一口!
就是这么个当下,门一脚被踢开,当空一脚揣在了他的脊梁骨上,男人被直直的踢到墙上去,撞了个头破血流。
“下作的狗东西,居然背着我。”南宫楚一把抓起他的头发,“你来做什么?”
“我——我想——”
“你想喝血?”
罗穆沉默不语,就像只狗,那眼无神的很。
一色别过头去,不去看他们,只听见一阵拳打脚踢,男人的惨叫响彻在狭小的密室里。
“背叛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最后一脚踢碎了他的骨头,一色心里一抖,看着那男人慢慢的滑座在地牢的墙角,被随后进来的魔窟的人拖了出去。
“还是你带人有方。”南宫楚对那门口立着的血魔姬说,女人的□回荡着。
久久。
那笑声是不断回闪在一色脑海里的梦魇,多少次,当着笑声挥之不去的时候,她希望能够解脱——
要是能够解脱,该有多好。
此时此刻,她终于能解脱了,看着那男人被拖拽着出去,一色眼再一次忍不住湿了,口里是一颗小小的药丸,坚硬糖衣里面是剧毒。
她只需要一个最简单的动作,就可以解脱了。
这是罗穆拼死送给她的最后的解脱。
“如果来不及,就自我了断吧。总好过祸害人间。”
他的话匆促而粗鲁,却最是实话。兴许,她从不该这样坚持活着?也或者,有多少人希望她从来就是个死人?
这世上,有多少人希望她活下来呢?
她闭上眼,看见了小溪里摸雨的无筝,月华之下她的身影像是个仙子。还有和她剑与鞭子交错而过的冷楚寒,桃花深处那次水乳交融的继承仪式,大抵是他们灵魂最接近的一次了吧?还有沧海坐在船头,笑着说,嫂子,然后被一脚踢进了水里。还有鬼谷,有小红,有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