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好爱他,我好愚蠢,我现在只想求他留下来,不要走。而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太晚了,绿衣已经告诉了他那个秘密。”
“那个只有先生会知道的秘密……”红衣低下头,不必多想,也能猜到那个秘密是关于什么。
少年走在她前面,轻轻地说,“你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好睡一觉,我向你保证,醒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绿衣带着他去出谷了是么?可惜,这都是谎话,你们是想骗他入瓮,然后如何?”红衣扭过脸,阳光扑了一脸,“然后呢?”
“然后,废去武功,逐出无衣。”红衣侍者低下头,“这也是先生的意思。”
红衣闭上了眼,迎面而来的是阳光还是微风,都已经感觉不到。无尽的黑夜似乎还没有过去,便只是在这茫茫夜色之中,一直陪在她左右的那个人,突而消失不见,只剩下断弦,还沾着他的血迹。
“绿衣骗他去了哪里?”
少年咬紧了唇,看着她,她也那般望着少年,“总该让我送他最后一程——”
“我们骗他去了祭祀坛。”
“什么!我大哥没死!”鬼谷几乎是扑向了梨可儿,把小姑娘吓得倒退三尺。
“没死……我在祭祀坛见着了他。”梨可儿吞了一口口水,“就是刚刚。”
“你一晚上见不找人,跑去祭祀坛干什么?”沧海棍子敲在地上咚咚作响,“不是在瞒着我们什么吧?”
梨可儿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在木筏上他们俩就怀疑她,到了现在还是不肯放过,真是个顶顶讨厌的家伙!
“怎么不吭声了?我就知道你一直有古怪!”沧海瞪了一眼梨可儿,“鬼谷,你别听她的,我看这消息八成是她胡乱编的。”
“呸,不识好人心!我大老远的跑来告诉你们,你们当做驴肝肺!罢了罢了,反正你们当他死了,他也马上就要被第二次处死了,结果都是一样的!”梨可儿叉着腰做着鬼脸,鬼谷惊出一身冷汗,“什么叫第二次处死?”
“第一次做戏的,没死成,第二次来真的呗,这还听不懂么?!”梨可儿翻着白眼,鬼谷脸煞白煞白,“在祭祀坛?”
“是啊——”梨可儿话音未落,鬼谷已经向一抹鬼影似的冲杀出去,“哎呀呀,这鬼谷轻功也很彪悍么——”
“鬼谷!你知道祭祀坛在哪里吗?!”沧海一跺脚,反手捉住梨可儿,“你给我们带路。”
梨可儿放眼一看,海天已经磨好了菜刀,无筝也备好了毒粉,一色和冷楚寒的追忆年华也已经顷刻出巢——
景象一时蔚为壮观。
好么,这群暴民,又要去群殴了。
梨可儿脑仁一大,奶奶哎,这一遭还有命回来不啊?
众人赶上鬼谷后,便一路飞奔去了祭祀坛,梨可儿在屋顶上噼里啪啦跳的飞快,鬼谷紧随其后,一色和冷楚寒也寸步不离地跟着,便只是沧海一边夹着一个,被海天和无筝这俩村里人拖累着,奋力抛在后面。
却是跑到了一半,见到一团红彤彤的玩意儿挡在大道中间,一色第一个认了出来:“这不是面具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