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为是屏风上那几句画外留笔,至今依旧清晰,写着。
北上采风,遇冰雪不复前行,戚戚然仰月华仙子身现人间。
无玉兔无梧桐,只一人清风拂面不善言辞,寻人便问:
——可见笑忘?可见一刀?
笑忘?刀者乎?未曾知允。
临行前尤念仙子,急起一笔,不及其神采十之有一。
但知仙子南下复又寻觅,口中念念有词,曰,月华有时,此觅无期。
闻者不知前尘,但觉心伤,留下一笔,愿有缘人见之。
粗人败笔
笑忘看着那几行字,看着那屏风之上嗜梦的侧脸,仿佛就能看见这七年中,那嗜梦是怎样走走停停,从北到南,从早到晚,像等着那不知何处的南柯公子一般,等着不知何处的他。
也许要迟疑好久,才终于能鼓起勇气拦住路人,犹豫半响,终究是不清不楚的一句——
可见笑忘?可见一刀?
嗜梦,你真是个傻瓜,如此的问,问的出来才怪。
想到此处,笑忘心中竟是一股暖意,周身抖得更加厉害,犹如无泪而泣。
那苏叶看在眼中,长叹一声。
“我早该看出来。”
“——是,你太没有眼力价了。”笑忘瑟瑟发抖,“我都冻成这样了,快上烧酒!”
那一天微服出访的皇帝回都了。
那一天从天而降的笑忘当掌门人了。
那一天掌门人喝光了神刀族全部的酒水。
到了晚上,只看见那又大又圆的黄彤彤的月亮中,坐着那一个红艳艳大袍的醉汉,发出了狼嚎一般的声音。
有人说,好一个怪人。
有人说,好一个痴人。
有人说,好一个仙人。
山下那白刃打了个寒颤,天已晚,月亮正好,明天又要开始踌躇满志的磨刀。小屋凄寒,随手添了把柴火,影子依旧很长,被墙壁揽住,婉约成痕。
白刃听着那远处传来的动物的嚎叫,便是裹了裹身上的狐毛斗篷,幽幽言:
好一只狐狸。
护法嗜梦
夏末正是江南的好时节,日子褪了几分燥热,天却还早,有心的游人都挑这好时候下江南,江湖走动也开始频繁起来。这江南几座名城的茶楼酒馆,皆是成为了比武切磋的场所。那店老板早已经习惯了每日一砸,门口贴出大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