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来到段星河家后发现,段星河早就已经离开了,他走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甚至连平常总在茶几上给他留的纸条也没有,看来他还没有原谅自己。
霍瑞贤望着干净简约到令人寂寞的屋子,突然胸口闷痛到难以呼吸。屋子外面的阳光越是耀眼,他越是心里惶恐不安,隐约觉得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开始疯狂的给段星河打电话,然而不管尝试几次,对方的手机一直处在无法接听的状态,他又给段星夜联系,对方接通的很快,只是没礼貌的报了一句平安后就挂断,之后也无法再联系上。
霍瑞贤依旧无法放心,又联系了很多人,包括段星夜的辅导员,对方说段星夜已经被他哥哥接走,段星夜的同学们也说昨天晚上段星夜突然离校,现在他们也联系不上他。
就这样和段星河失联了两天,霍瑞贤从花店取了预定的鲜花,天空阳光明艳依旧,沉闷的空气夹杂着尘土的腥味,令霍瑞贤感到头晕目眩。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霍瑞贤连忙接通,没想到竟然是段星河的母亲。
段星河很少提及到的母亲哭声凄惨,霍瑞贤到现在也无法释怀。
作者有话说:
血迹41
和段星河见面的最后一天发生过什么?霍瑞贤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他临走前段星河低着头沉默不语,那是霍瑞贤第一次发现,原来久伴身边的人还有这样无助的一面。如果他早一点发现,或者那天没有就这样离开,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听完司夏川的话,霍瑞贤竟一时间无法反驳,司夏川的目光真诚,直勾勾的盯着他身边,好像他的身边真的有什么人在一样,会是他吗?
“你认识我的故人?”霍瑞贤话到嘴边变成了这个问题。
“有过一面之缘。”司夏川一边说着一边思考怎么样才能让两人见面。
他们一方是灵体,另一方完全看不见他,让人相信世界上有鬼本身就是天方夜谭,唯一的方法就是亲眼看到,而且必须要合理。
很快,司夏川想到一个主意,他指着霍瑞贤手中的红盖头,“你手里的那个,把它扔到天上。”
“你说这个?”虽然不明白司夏川这样说的意义,可他还是照做了。
红色方巾飞向空中,却没有幻想中的落在地面,而是悬浮在他胸前的半空,覆盖在了某样圆形的东西上面,至于是什么东西。
霍瑞贤脸色苍白,他没看错的话,红盖头隆起的下方空荡荡一片,不止如此,红盖头下面的“东西”很不安分的打着转,似乎在因为某件事情感到兴奋。
司夏川看段星河头披着红盖头围着霍瑞贤转悠,忽然想起来小时候邻居家养的小狗,他只不过喂了它几次,后面只要小狗看见他就会摇着尾巴过来。
他第一次看见像小狗的人是段星夜的头,第二次是段星河,两人不愧是兄弟,表达爱情的方式都是这么独特。
本以为霍瑞贤会感到害怕,司夏川脑子里面都想好怎么和他解释了,可没想到霍瑞贤的眼角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他面上不仅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反而因为这个灵异现象而快要哭出来了。
“真的是你?”霍瑞贤声音发颤,段星河见他如此也跟着惊慌失措起来。
“你怎么哭了?不要哭呀。”段星河从来没有见过霍瑞贤这幅憔悴的模样,他空洞的心口抽痛,想伸手帮他擦拭滑落至脸颊的泪水,只可惜他的手穿过了霍瑞贤的面庞,他能带给霍瑞贤的只有掠过耳边的清风。
霍瑞贤怎么相信的这么快?司夏川不理解,因为他并不知道霍瑞贤感受到了段星河为他带来的温柔,他永远不会忘记这样的感觉,这是独属于段星河的,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他一直都很奇怪,段星河从来不进入他的梦境,他以为段星河没有原谅他,原来是他的灵魂还留在世上,比起灵异事件,霍瑞贤更相信这是奇迹。
因为段星河头上盖着红盖头,因此司夏川无法看见他的表情,不过从他仅有的动作来看,他现在很有生气,至少比之前一直死气沉沉的样子要好得多。
他很识趣的离开这里,还贴心的帮他们把门关上,外面的游客见到这一幕发问,“老板,你为什么锁门了?”
“嘘。”司夏川比了个小声的手势,“里面有点事情,暂时不能进入。”
看司夏川神神秘秘的,众人都心照不宣的闭嘴,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外面有这么多等待的游客,但他们也都不急着进入,反而是很有耐心的在门口,这样换成平时,大家肯定都会抱怨起来。
司夏川象征性的询问了几个人,他们都说自己是大学生,其余什么都不肯透露,司夏川看这群人年龄都差不多,可能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
将树下的乌鸦埋好,司夏川拍拍手上的泥土准备去洗手间清理一下,说起来他还没有去过蒋羽出事的厕所,也不知道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司夏川脚步不听使唤的转移到了医务室,李青彦从昨天开始就没回自己信息,今天自然也没有到场,所以医务室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司夏川的错觉,他感觉医务室里比往日阴冷不少,好像段星夜的力量感染到了此处一样,他摸黑打开墙上的壁灯,可灯泡不知道被谁给取了下来。
“怎么回事?”司夏川打开手电筒喃喃自语着,手电筒光线照射的正前方,一张病床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看见屋内全局司夏川才发现医务室的布局被人改变了,原本整齐的五张病床现在分布在医务室的各处,且每一张都是东倒西歪,司夏川看见地面留有细微的刮痕,一看就是有人用力拖着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