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的军务我可不敢多问,不过咱们既是朋友,先生说来也无妨啊。”张大胡子旁敲侧击地问着,他还不直接问。
“呵呵。”梁悠轻轻地笑了一声道:“也没干什么,就是杨校尉我们领着人端了那杜大官人的粮队。”
梁悠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实情,却把张大胡子吓了一跳,可毕竟也是老奸商了,便尴尬地笑笑,还装出义愤填膺的样子,道:“痛快,那姓杜的为虎作伥这么久,早就应该是这个下场了,先生这是为百姓做了件好事啊。”
“不敢当…”
“哎,先生不要谦虚了,为了先生做的这件好事,我张大胡子就是赔死,也得把先生的红利分文不少的分与先生。”张大胡子煞有介事地给自己圆了场。
梁悠在一边笑着听张大胡子话,知道这就是奸商,几从这件事就知道这样的人是多么可怕,他总是想方设法地挣钱,等有机会一定要脱离这个人。
“张爷放心,我该拿的不能少,但是我可从没亏待过张爷,这不又给你带来生意了。”梁悠笑着说道,因为她自己知道现在离不开这个张大胡子,他能张罗不说,消息还特别灵通,很多事都得靠他。
“哦,那真是谢谢梁先生了。”张大胡子眉开眼笑给梁悠倒着茶,现在他的茶叶也升了级了,一闻就知道是龙井。
梁悠喝着茶把铁矿的生意讲了一遍,这个生意她不要提成,算是给张大胡子的消息费。
张大胡子想着这个女人可真是不简单,自己一定得小心点,说不定哪天带人就抄了自己的家,自己有话都说不出口。
“这是这次贩粮的钱,先生六,我四,已经都存入银号了,先生请过目。”张大胡子拿出一叠票子,左右分着。
“张爷这么辛苦,还是按老规矩吧。”梁悠拿出一叠扔给张大胡子,“多给你是多给你的,我的眼里可不揉沙子。”
不消多说,张大胡子已经明白了,原本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骗过梁悠的,看来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呵呵,先生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就是再蹦也逃不出你梁先生的五指山哪,先生放心就是。”张大胡子媚笑道。
梁悠看着张大胡子的假笑样子实在是有些难受,便起身告辞。
张大胡子送出大门,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屋里,又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交给了他夫人。
梁悠孤身往回走,天上已经飘下零星小雪,匆忙给父母买了些吃食,便快步往军营走,寒风一阵阵地刮过来,把帽子压了压,领子又立了立,即使这样也感觉脸像被针刺一样。
看了看前方的小路,还是穿胡同吧,大路实在是有些距离。低头走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里来,梁悠探头往那个小院里看了看,只见一个女人蹲在那里小解,天刚有些眼前黑,看不清那女人的脸。
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个男人,看样子也是要小解,他出来就对着那蹲着的女人屁股就轻踢了一脚,那女人却是银铃般的笑着道,“打我是打不过你,有能耐再来呀。”
“呀,我性方的最不服别人将我的军了。”那男人边笑边说着,笑声中充满了淫荡。
“谁?”
梁悠一低头疾步向军营走去。
正文无事献殷勤
梁悠回到家里给父母弄了些小菜,都是和父亲口味的,虽然给父亲吃喝得好,药也是吃最好的,可身体却是每况愈下,这大冬天的,养病确实不是时候。转身出去又拿了些木炭,放在炭火盆里,屋里顿时有了些暖意。
“悠悠,你怎么累成这样呢?干什么去了?”母亲看梁悠气喘吁吁地,不免有些疑虑。
“没事,刚才路走得有些急,这天太冷了,往年过完年就该暖和了,今年是怎么了呢?”梁悠边添炭边回答着母亲,旁边还摆弄着药罐子。
“唉!这年头不怎么好,这地还是不怎么好种的,农民不挣钱啊,倒是运粮还是挣些大钱的。”梁悠母亲在那里凭借经验说着。
“闭嘴,你个老不懂事的,以后不准在悠悠面前提运粮的事,咳咳…”梁悠的父亲满脸愤怒地责骂着母亲。
“都依你,你个老东西,就不能少发点脾气。”说着过去给老伴拍着后背。
梁悠也没去大厅里,就和家人一起吃了,最近很忙,难得和家人一起乐呵的吃一顿,她觉得自己应该多陪陪父母,尤其是父亲,梁悠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他。
早上起来寒风凛凛,但梁悠还是去库房巡视了一圈,这是她的习惯。士兵们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杨郎却还是在练武,也许这也是练武之人的习惯吧,英俊的脸在寒风中更显冷酷。
回到家里做饭的时候,突然想了个问题,‘以前做完事,尽管发财了,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觉得心力憔悴。现在依然很忙碌,可是却感觉很充足,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没有时时盯着你的商业竞争,可是自己明白还是要谨慎些为好。
“梁先生,校尉大人有请,说是方大人来访。”一个士兵来报。
“马上就到。”
梁悠嘴里答应着,可是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便换上了一套正式一些的衣服,把马靴换成小官靴,这还是上次立功发的奖品呢!
“大人,唤属下来所为何事?”梁悠施礼问道。
“梁先生,来,见过方大人。”杨郎笑着道。
“不必多礼,又不是没有见过,上次的事我还得好好谢谢先生啊。”说着便给梁悠拱了拱手,拿出一个礼盒,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