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表演都排得很紧凑,从头到尾,都没有请嘉宾,由哥哥一个人在台上唱足三个小时。这样高强度的表演,不是轻易就可以完成的。
尤其是中间连上厕所都没有时间。让安宁在心里暗自一叹:怪不得连水都喝得少。
灯光变幻,每一次变幻,都带给台下观众不同的感受,也吻合了演唱曲目的风格。
《春夏秋冬》时,大胆巧妙的棕橙绿紫;《没有爱》时,雪山边缘一轮黄月亮;都让台下观众连声叫好。
快歌,慢歌穿换着,连续变化不停,熟悉的,陌生的旋律,新鲜的感受,在《路过蜻蜓》后,哥哥边在舞台上更衣边介绍乐队和幕后工作人员,白色布幕透出重重影子,大群工作人员忙得团团转,配上明快的敲击乐,影子戏般有趣。
安宁几乎是屏住呼吸看完这一段,听着充斥在整个会场的尖叫喝彩声,安宁抬手摸摸脸,觉得很是烫。大概这会场里的每个人都是和她同样的感受吧?
97是迷倒所有的女人,而这次的热情,哥哥是纯心想要迷倒所有的男人与女人。如此的妖魅,让人连眼睛都舍不得多眨一下。
束发盘髻时的端正高贵,长发飞舞时的妖娆魅惑,穿着苏格兰裙的性感绝伦,每一个造型都是不一样的哥哥,带出不同的风情。
深情的,诱惑的,热情的,妩媚的,童真的,顽皮的,肉麻的,感人的……
在唱《共同度过》时的泪水;唱《红》时的妖冶;最后半小时raveparty的投入;
不仅仅是哥哥,全场观众都在随着他跳。整个红馆都似乎变成一个巨大的迪高。大声和着他的节拍,挥动着闪烁的荧光棒,连脚都跳得发软……
转目四望,年轻的面孔,中年的面孔,男的女的,尽是欢笑的表情。一个小孩骑在爸爸肩上,笑得前倾后仰,乐不可支。可是哪怕再累,在这热情的海洋里也无法停止。
让安宁最爱的却是最后压轴的那一首新歌《我》。
“我是我,多么特别的我,多庆幸大地有的不只一种足印……”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可以勇敢面对世界,说我就是。
我们,“膜拜的不是一张漂亮的面孔,而是一个值得张扬的个性。”
在再三的谢幕中,表演终于结束,安宁同仙姐一起走到后台,看着她如同年轻了三十岁一样拥抱着哥哥大声说“这是真正的艺术!”时,真的很感动。仿佛刚才在演唱会上一直延续的那种激动仍未能平复,让她连身体都微微发颤,不知怎么的,抱住哥哥,一句“祝贺”还未说出来,先哗哗落泪,不只哥哥苦起脸,连旁边的工作人员都一头黑线。
原本还想多和哥哥说说自己的激动心情,却不想一群记者也跑到后台。极力赞扬着哥哥的成功,又问表演所穿的衣衫,又问造型什么的。可谓是当着面说尽了好话。安宁却只是撇着嘴,一声不吭地听了半晌,突然道:“各位记者朋友说的都是真心话哦!我们可没有像你们一样整天拿着录音笔,不要到时候反悔说些怪话……”
被她一句话呛到,那些记者只讪讪地笑。哥哥却挑起眉,回头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记者散尽时嗔了安宁一句:“对记者也不用那么说话的。就算是记者,也都是为了工作嘛!宽容一些好了。”
安宁嘟起嘴,闷声不说话,心里却道:“那些家伙还知道什么是宽容?”
事实还是让安宁说了个准,第二天打开报纸,什么“妖怪,扮女人,过时旧衫,贞子吓人”通通冒了出来,甚至还配上一张哥哥的走。
让哥哥又是惊怒又是愕然,颇觉不可思议:“他们明明都说演唱会很好看的。”
“记者信得过,母猪也上树。”看到哥哥抬头瞪她,嗔她不要那么不淑女,安宁只是不说话。转头就去打电话,之前也有几家报纸的朋友还算有些关系,既然根源是在舆论上,那就由舆论结束好了。反正,舆论战也是满有趣的事。
果然,第二天,报纸由最初一面倒的贬斥开始成为两派对立。一派卫道士般大批哥哥甚至还牵扯上哥哥的私生活,而另一派则引经据典地博斥对方,大批香港演唱会应该创新了。
这其中,有安宁一早就安排下的,也有真正力挺哥哥的有识之士。一时之间,香港的娱乐版都被这一场热情演唱会占据了头条。
可处于暴风眼的哥哥,反倒平静了下来。除了最初的震惊外,再无任何反应。每天照常排练,表演,且一场效果胜似一场。安宁每场都去看,都觉不出他的情绪波动。反被他在台上笑“坐在嘉宾位的有风湿病,塞着耳朵听音乐不如回家睡觉。”
老大,人家都跟着你连续跳了好几天了好不好?很累耶!她一脸哀怨,哥哥却得意之际:“如果跳足13场,将创造一个崭新的万人齐舞的记录哦!”
被记者围堵住,大问让人倒胃口的问题。戴着帽子的安宁站在哥哥后方,都气得牙痒痒的,哥哥却还是能笑出来。
“我都不知道你们还要问我什么了。之前你们没问我什么都写出那么多了,现在,我倒都不知道要说什么……”眼角一跳,张国容嘴角有些抽。别了下头,装作没有看到安宁捏紧的拳头。搞什么?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让记者拍下明天上头条的就是她不是自己了。
“骂他!骂他……”捏着拳,安宁小声嘀咕着,巴不得哥哥真像她所祈祷的一样化身喷火龙对这帮家伙破口大骂。“最起码,也得做黄秋笙,用眼神杀死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