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瞪着那名女子,大声道:“你胡说什么!”同时伸脚向着她踢去。
女子借势“哎哟”一声滚落在地,捂着肚子回头朝着大哥焦急地说道:“大哥,二嫂的病更严重了!现在连我们都不认识了,可如何是好。我可怜的二哥哦,死了还没多久,嫂子就变成这样,娃娃还只有这么点大,以及可怎么办啊!”说着坐在地上就哭起来。
阿杏看着他们做戏忽然明白了他们的图谋,当下又气又急,向着守城将士说道:“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们是罗嘉人的奸细,奉命要将我带走,你快些叫人将他们拿下一定是大功一件!”
守城将士狐疑地看着梁忠他们,又看了看蓬头垢面满嘴胡言乱语的阿杏,隐隐觉得还是梁忠他们更为可信一些。
梁忠怕士兵起疑,连忙上前一抱拳,恭敬地说道:“这位兵大哥,这位是我的弟媳,前段日子我弟弟被联军杀死,我弟妹又遭联军……唉……”说到这里他叹一口气,一脸凄然的表情,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守城将士看着阿杏,脸上顿时露出同情之色。
梁总继续道:“我弟妹受不了这个打击,这里出了点毛病……”说着,指了指脑子这里。守城将士了然地哦了声,脸上的同情之色更深。
“早一个月前,她趁着我们不注意,抱了孩子就偷跑出来,也不知跑去了哪里,我们都很着急,一路寻找,早几天听人说起在这个附近看见过她,便寻了过来,果然找到了她,我们总算是放了心,这就要将她带回去,给大哥添了不少麻烦,还真是不好意思。”说着又毕恭毕敬地向着士兵作了一辑。
士兵连忙摆手道:“即是如此,那你们快点将她带回去吧,看她这个样子病得也不轻,免得继续流落在外出了什么事!”
梁忠连连点头,说:“是,是。我们这就带她回去。”说完转身向着阿杏慢慢走过去,阴笑着说:“弟妹,跟我们回去吧,我们会为你请大夫,治好你的病的。”
阿杏看着眼前的一干人冷笑一声,好狡诈的人,可是他们当真以为自己会乖乖地跟着他们回去吗?
她转过头瞪着守城士兵冷声道:“蠢货,竟然这么简单就轻信了他们,我就让你看看,他们是不是普通人!”
说完,运起内劲向着梁忠冲过去,单掌攻向他,招式非常的凌厉,如果梁忠不出手挡隔,这一掌下去就算不能要了他的命,也会让他身受重伤。
梁忠心虚,自然不敢在士兵面前暴露自己的身手,但是也不敢硬接下阿杏这一掌,当即,他抱着头看似笨拙的躲过这一掌,然后对其他三人叫道:“快点来帮忙,弟妹又发疯了。”
其他人一拥而上,将阿杏围在中间,让守城士兵们看不清这里的情况。四人同时强攻阿杏,阿杏抱着孩子,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几下便被梁忠制住了穴位,全身发软,不能说话,也动弹不得。
制服阿杏后,梁忠又向守城士兵道了谢,守城士兵说:“回家真要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梁忠点头称是,转身就要带着阿杏离开,阿杏心急如焚,可是奈何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将自己慢慢带离城门。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抱住孩子,不让孩子落在他们的手上,不过她的努力也只是徒劳而已,因为下一秒,那名女子就笑盈盈地将孩子抱走,说道:“二嫂,你也累了,我替你抱着孩子吧。”
阿杏怒视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正在几人就要将阿杏带离开时,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答答,答答”,阿杏眼睛一亮,梁忠等人则是脸色一变。
梁忠低声说:“快走,迟则恐生变!”
两名大汉一人架着阿杏的一只手,加快了脚步。
蹄声越来越近,很快骑者的身影慢慢地进入一干人的眼中。
银色铠甲,棕发飘扬。
是元丰!阿杏又惊又喜,张了张嘴,可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元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阿杏在心中焦急地呼唤着。
梁忠自然是认识沈元丰的,见到他,心中直打鼓,脸色微微泛白,背上冒出冷汗。他知道,如果被沈元丰发现阿杏,他们都是死路一条。情急间,他灵机一动,将阿杏抱起,抗在肩上,这样,阿杏的脸朝下,如果不是注意去看,绝对看不清她的面容。
阿杏浑身使不出力,只能任由他们摆布,想抬起头来,却动弹不得,急得眼泪都快留下来。
很快的,沈元丰骑着马接近了他们。梁忠一干人勉强维持镇定,不去看沈元丰,也没有显示出特别的表情,一副寻常过路人的模样,他们都是久闯江湖的人,这一点镇定还是有的。
沈元丰本来就心急地入城见阿杏,根本就没想到阿杏会在城外,经过梁忠他们身边时,一来黑云的速度很快,二来梁忠他们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再加上又看不到阿杏的脸,而阿杏的衣着又是寻常农妇穿戴的,所以短短的一瞥之间,沈元丰并没有起疑,继续向前行进。很快便越过梁忠等人的身边。
阿杏听到马蹄声的接近,心提到嗓子眼,期望着沈元丰能认出她来,虽然她也知道这种希望有多么的渺茫,可是她还是希望能出现奇迹。之前那位救她的师太不是说,她已经苦尽甘来,之后无灾无难了吗?那么命运又怎么可能让她再次离开元丰的身边?
可是,马蹄声很快地从她身边越过,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停留,阿杏最后的希望随着马蹄声的远去而逐渐破灭,她的心中万分难过,难过于即将的离别,难过于自己与元丰之间多灾多难的命运。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