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在凤安殿,大着胆子说,“王妃似乎破懂医术,王爷或许可以请王妃来看看。”
说完就后悔了,这后院水深得很,王妃跟侧妃之间怕是不少龃龉,又如何肯来救侧妃。
“如此,便去请王妃过来。”祁坏珮随意说,严河只微微点头便离去,“冯太医,你入府是为何事。”
“微臣自然是给侧……”未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神念一动,改口道,“微臣是来给王爷看病的,不过王爷并无大病,只是入秋微凉,略感风寒,稍微调养下就好。”
“恩。”祁坏珮不轻不重的说,“本王也是不想皇后娘娘担忧,你退下吧。”
“微臣遵旨。”冯太医再度擦了擦额头上的寒,慢慢退了出去。
绿柳眼中不解,也不好多问,只能在那尽力伺候张良娣。
叶瑾本在自己的系统空间研究如何救治太后,听到阿蛮的话慌忙退了出来,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端倪这才打开门。
严河行了一礼,不算恭敬面上也过得去,“侧妃身体不适,王爷让属下来请王妃过去看看。”
阿蛮嘴一撇,那模样像是在说跟王妃有什么关系。
叶瑾笑笑,她这个陪嫁丫鬟不仅忠心,而且还有趣。
“可是我尚在禁足。”叶瑾很无奈的说,“所以,还是得劳烦王爷另请他人。”
严河沉默片刻说道,“即是王爷让属下前来,自然无碍,王妃看完之后回来继续禁足便是。”
叶瑾上上下下打量了严河一番,就差把木头两字写在脸上。
阿蛮用力扯了扯叶瑾袖子,低声说,“王妃,我们何必要管侧妃,府上又不是没有大夫,想来定是她昨夜不满,变着法找王妃麻烦。”
叶瑾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这可不是她找自己麻烦,而是一般的大夫没有办法,她自认为自己下的毒,没人能看出来。
捏了捏阿曼的手,叶瑾脚下动作更快,只是脚伤未愈,走起路来还是有点怪异。“走吧,那我就去看看。”
严河跟在叶瑾身后就走,阿蛮跺了跺脚,还是追了上去,“王妃,奴婢扶着王妃。”
叶瑾大方的接受了这个人形拐杖。
叶瑾进入桃雨阁第一眼是感叹张良娣有钱,不愧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第二眼看到祁坏珮那张脸,将打量羡慕的眼光收了起来。
稍微行一礼之后,叶瑾踌躇片刻开口,“王爷,我看病不喜欢有旁人在旁,还请王爷先去休息片刻再来。”
“你真有办法?”祁坏珮并无任何动作,盯着叶瑾那双眼像是要看出朵花来。
“这自然要看了之后才能知晓。”叶瑾不动声色的说,面上还是无比恭敬,嘴角保持上扬,真累。
祁坏珮难得的好说话一次,“既如此,本王晚点再来。”
叶瑾只觉得奇怪,也没多想,她只要祁坏珮不找她麻烦,面上过得去,能给她一点王妃的权利就行。
从怀里掏出银针,叶瑾不耐烦地说,“让一下,我要给你家主子治疗。”
绿柳有些怀疑,只是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让开,毕竟是王爷旨意,王妃应该不会耍花样。
叶瑾扎了几针之后张良娣缓缓清醒过来,腹痛稍微舒适了一点,敢睁眼见到的就是叶瑾那张笑得不怀好意的脸。
脑子里快速闪过些什么,她想起昨夜叶瑾的突然靠近,灵光一现,忍着痛说到,“是你,是你给我下毒的对不对。”
叶瑾嘴角微弯,丝毫不慌,“妹妹可是病坏了脑子,我怎么可能会害妹妹,是太医都束手无策,王爷让我来医治妹妹。”
严河虽然木了点,但是来的路上叶瑾还是从他口中得知,已经有府医跟太医都来看过都没看出所以然,这才让她前来。
虽说她疑惑祁坏珮怎么会主动叫她过来,但是这一切的走向倒是跟她预计的没什么差别。
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慌,太医跟府医都没看出有毒物,凭着她空口白话,谁信啊。
“昨天我只见过你,不是你还能有谁。”张良娣撑着一口气起身,身子实在是无力很快又倒了下去,抬起手指着叶瑾,手也在不断颤抖。
“胡说,昨天妹妹明明还见过王爷,见过府中诸人,哪里就只见过我。何况你的吃食一应照料都是你自己人在处理,跟我可没关系。这王府,我可不当家。”
叶瑾玩味的看着张良娣,分明就是吃准她没办法揭穿自己。
张良娣恨在心底,却苦于没办法找到证据,而且此时她难受的紧,腹部时不时一阵痛,只叫她咬紧牙才没在叶瑾面前叫出来。
叶瑾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像个炸毛的刺猬,好玩极了。
张良娣瞪了叶瑾半晌,最后实在忍不住蜷缩在一起,依旧不肯服软,还在有气无力的骂着叶瑾。
叶瑾一一听着,左耳进,右耳出,仿佛张良娣骂的不是她。
绿柳在一边听着,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开口,“王妃,我们侧妃已经病成这样,王妃不给解药也就罢了,何苦还要这样折磨侧妃。”
一言一语已经给叶瑾定罪,还带着一定程度的道德绑架,你弱你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