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妃面色忽变,一脸迷惑的看向祁衡,“晋王莫不是在开玩笑?”
“父皇,儿臣并不敢妄言,此事确实是柳贵妃所为。”祁怀珟掷地有声道,一脸的坚定。
祁怀醇闻言立刻站了出来,指着祁怀珟说,“三弟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也不至于这样污蔑我母妃,你这是何意?”
温云公主也是一脸吃惊的看着祁怀珟,“皇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母妃她一向心善,怎么会做这么恶毒之事。”
柳贵妃眼泪说流就流,梨花带雨的模样好不惹人爱怜,说的话也是软绵绵的,“皇上,臣妾哪敢害太后娘娘,臣妾敬重太后都来不及。”
叶瑾冷艳瞧着这一幕,感叹着不愧是后宫争斗的翘楚,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知道真相的人只怕真要被她骗过去,只觉得这是一个柔弱的美人。
柳贵妃能得宠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原因。
目光跟温云在空中相遇,见到那双怨恨的眸子,叶瑾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默默转过头。
皇后见到真查到柳贵妃身上,虽然恼恨祁衡不给她脸面,但是更愿意坐实柳贵妃罪名,却还是不缺公允,“晋王既然说是柳贵妃做的,自然该拿出证据,否则那可就是冤枉贵妃。”
“证据么,自然是有的。”祁怀珟看了祁衡一眼,祁衡点头,江海立刻让人压着一个小太监以及柳府的下人走了进来。
柳贵妃神色微变,但还是保持着镇静。
严河从殿外走进来,手里领着一袋东西,身后还跟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药铺小二。
小二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进来就直接跪下了。
祁怀珟盯了他一眼,“把你跟本王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再跟皇上说一遍。”
小二身子都吓瘫了半边,颤抖着说,,“大概是三个月前吧,有人来店铺买药,买的是乌头跟苍耳这种带毒的东西,当时草民就觉得奇怪,但是来人出手很爽快,不过店里没有那么多,就约定七天后交货。”
“那个人是你面前的哪个?”祁怀珟指了指一边的几个人,小二看了半晌,指着其中一个道,“是他。”
被指的那个是柳府大总管的远房大侄子,听到这话脸色一白,还没等祁怀珟开口就说,“草民都是听从舅舅的吩咐,是舅舅让我买那些东西的,我也不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啊。”
祁怀珟冰冷的眸子从他身上扫过,落在那个太监身上,太监哪敢再隐瞒,连忙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奴才是负责给太后娘娘送香料的,那一日在路上柳贵妃娘娘身边的嬷嬷突然来说掉了东西,让奴才们帮忙找找。”
“那时候想着也不忙,也能在柳贵妃面前讨个好,奴才就把香料放在了一旁,去帮嬷嬷找东西。奴才当时没当一回事,只觉得就是耽误点时间而已。结果第二月还是如此,第三个月也是这样,奴才就将事情告诉了副总管,后来奴才竟被人追杀,那人下手不干净,才让奴才逃了出来。”
下毒竟然如此简单。
叶瑾不由得看了柳贵妃几眼。
柳贵妃此刻脸色都白了,这个法子虽然简单,但最容易实施,那个小太监身边很多都是她的人,一有异样立刻就能解决掉他,没想到竟然还是留了个活口。
“拉出去斩了。”祁衡狠厉的眸子带着猩红,这么简单的法子,若是用在他的身上,是否也可行。“把内务府总管一并处置,换个能当差的上去,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他何用。副总管仗杀,让后宫诸人看看,叛主的下场。”
祁怀醇跟温云此刻只剩下了震惊,他们的母妃,真的犯了如此大罪吗?
柳贵妃也知道如今她百口莫辩,只能把一切都抗在自己身上,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是臣妾糊涂啊,臣妾记恨晋王妃,但奈何臣妾没法对她下手,想着若是太后出事,她也逃不了好,这才做出这种事情。臣妾的一双儿女,以及臣妾的哥哥,他们都不知晓,哥哥只是按照臣妾吩咐做事。”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清白的?”祁衡阴沉着脸,恍若看死人一般看着柳贵妃,“柳祎为官数十年,若是连这点察觉这等肮脏之事的本领都没有,那可真是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官。”
柳贵妃全身瘫软,妆容都被泪水弄花了,祁怀醇想开口替她说话,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了回去,这让他如何解释。
皇后跟太子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喜悦,视线在空中汇聚之后都默契的变成了痛心。
“父皇,儿臣以为,二弟的确是不知情,否则刚才也不会如此惊讶,还请父皇不要因为柳贵妃是二弟生母就责罚与他。”
太子双手交握,好心地帮祁怀醇说话。
祁怀醇瞪了他一眼,碍于在祁衡面前,只得把满腔怨恨压下。
祁衡瞧着这一切,怒火未消,凌厉地说,“柳贵妃毒害太后,打入冷宫,皇后治宫不严,罚一年俸禄,蜀王跟温云,回去好好反省,莫要走你们母妃的道路,至于柳祎,念在他以前忠心为国,这次小惩大诫,降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