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他爸爸之前给他买的,南振经常去各个国家,每次都会给他带回最新的玩具。
从前,这些都是他的宝贝,是爸爸对他的疼爱,自从爸妈离开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就像有些东西终究是回不去了。
晚些时候,芬姨来喊南禹衡下楼吃饭,他说不吃,芬姨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半天,叹了一声说:“小秦嫣站在院子里哭了一下午了,两个眼睛都哭肿了,天黑了外面蚊子多,喊她进家她不肯,说要回家,她家又没人在家。”
屋内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动静,芬姨只能下了楼,进厨房给秦嫣倒水,转身却看见南禹衡从楼上走了下来,径直开门走到院中,小秦嫣站在月光下,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荧光,娇小可怜,小脚上还套着奶黄色的塑料小拖鞋,脚趾白净漂亮,小肩膀一抖一抖的,赢弱的身体像随时会跌倒一样摇摇晃晃,膀子被蚊子叮得红红肿肿,热得鼻子上全是汗珠。
南禹衡刚准备吼出的声音稍稍低了低地对她说:“进来。”
小秦嫣赌气地侧过身子背对着他,南禹衡皱眉抿了下嘴:“我说话听不见?”
小秦嫣却抽抽噎噎地说:“我生气了,哄不好了。”
南禹衡浓密睫毛下的黑瞳里似荡起一圈波纹,搅动着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丝闷热难受。
他几步走过去,直接将小秦嫣拦腰抱起来扛回了家,小秦嫣扑腾着,委屈地哭着:“你不是不让我靠近你了吗?”
南禹衡没说话,冷着脸把她放在沙发上,她小膀子上被蚊子叮得都是包,痒得她直挠,她本就生得白嫩,随便一抓便一道道血红的印子。
南禹衡让芬姨拿来止痒膏,凶巴巴地对她说:“膀子伸出来。”
小秦嫣不理他,他便扯过她的膀子,冰凉的感觉缓解了痒痒的难受,只是小秦嫣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南禹衡几次抬眸看她,她樱粉的唇瓣微微撅着,睫毛上还沾着一层水汽,表示她还在生气。
南禹衡垂眸,削薄的唇畔溢出一丝浅淡的弧度:“小脾气越来越大了。”
秦嫣不服气地转过头:“跟你学的!”
南禹衡愣了一下,随后眼眸浮起要笑不笑的光:“过来吃饭。”
他这样不知是笑还是发狠的眼神经常让学校的那些臭男生退避三舍,但秦嫣现在还在生气,不知道害怕,便脱口而出:“你喂我!”
“你以为你是小孩子!”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
芬姨站在一边听着两人夹枪带棒无厘头的吵架,含着笑意把秦嫣的饭菜盛好递给南禹衡,南禹衡没接,芬姨看着秦嫣小膀子上的蚊子包,到底心疼,便对南禹衡说:“她还小。”
南禹衡面无表情地接过碗:“张嘴。”
喂饱了秦嫣,芬姨便带她上楼洗澡了,南禹衡自己吃完饭回了房。
秦嫣洗好澡,穿上浅粉色的小睡裙打开南禹衡的房门,南禹衡没有抬头看她,但也没像刚才一样赶她走。
她便让南禹衡读书给她听,南禹衡望着她求贤若渴的小眼神,靠在床头读着手上的《海底两万里》,说着海底变幻无穷的奇异景观和各类生物,还有那些高潮迭起的旅程。
南禹衡还没有经历变声,声音清浅通透,像夏日的凉风吹在心间,让漫漫长夜变得安逸宁静。
没一会,秦嫣就在他床上睡着了,南禹衡只能把他的床让一半给她。
她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睡着的时候粉嫩的小脸软绵绵的,身上有着她特有的奶香味。
但小孩子睡觉哪有个样子,几个翻身就横七竖八了,睡到半夜秦嫣的头都不知道到哪去了,小脚丫子直接伸到南禹衡的脸上,还特喜欢蹬毯子,衣服都要掀到头顶了。
南禹衡一翻身,便看见小秦嫣撅着屁股,脑袋伸到了床尾,他在黑暗中坐起身看着弓成一团的小人,拉过毯子替她盖好,暗自摇摇头,这睡姿恐怕以后很难嫁出去了。
一整个晚上,他总是不自觉醒来看看旁边温软的小东西有没有蹬毯子。
第二天秦嫣在楼下玩,突然南家门口停了好几辆黑色的高档轿车,紧接着一群很高大的男人笔直地站在南家门口,一个岁数比较大的老头被人搀扶下车,南禹衡站起身对秦嫣说:“上楼玩去,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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