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秦嫣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挣扎了半天才睁开眼,脑中忽然闪过什么朦胧的画面,倏地朝身侧看去,长舒一口气,身边并没有人,她同往常醒来一样,一个人睡在大床上,听见芬姨在门外说道:“太太你起来了吗?今天不是还要去学校吗?”
秦嫣赶忙应道:“哦,起来了,马上下去。”
她听见芬姨走远的声音才放松下来,拉开被子低头一看,要不是看见自己光洁的身体,她差点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毕竟她又不是第一次梦到和南禹衡那啥了。
然而当她刚掀掉被子下床的那一刻,她知道这尼玛根本就不是梦,她腿软得差点就双膝下跪了。
自从上次南舟对她图谋不轨后,他就被南虞送去住校了,没了南舟在家,秦嫣感觉自在多了。
下楼的时候南虞和南禹衡都在餐桌上,南虞打扮精致地喝着咖啡看着杂志,南禹衡则穿着干净清爽的浅色格纹衬衫和卡其色休闲裤,又变回了那个沉静温雅的他,秦嫣现在已经完全没法把现在的他和昨天夜里的男人重叠上。
那狂热的气息仿佛还在耳畔,可他此时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依然从容自若。
芬姨正好将秦嫣的早餐端出来,看她慢吞吞的步子还有些奇怪地问:“太太你这腿怎么了?”
一句话让餐桌上的两人同时抬头朝她的腿看去,秦嫣的眼神短促地和南禹衡撞上,便脸烧到了耳根吞吞吐吐地说:“早晨…在房间拉筋,扭到了。”
芬姨赶忙放下东西来扶她:“怪不得今早没见你晨跑呢,我还和少爷说你是不是昨晚淋雨着凉了准备去房间看看你,少爷说让你多睡会,你以后再拉筋要注意点,这扭伤有时候会很严重的,要不要喊庄医生来看看?”
说着已经将她扶到了南禹衡的对面,秦嫣看着他低头似笑非笑的唇角,黑着脸说:“不用了,过会就没事了。”
倒听见南虞说道:“不是姑妈说你啊,你一个小女孩拉拉琴也就算了,拉什么筋的,这还没生小孩少拉点筋。”
秦嫣都要把脸埋到桌底下了低低地说:“姑妈说得是,我为什么要拉筋呢?把自己弄这么惨,走路都不正常了,姑妈以为我想拉筋啊,都是被人安利的,你说安利我拉筋的人坏不坏?”
南虞抖了抖杂志放在一边,端起咖啡:“那你这个交朋友要当心的,你这个朋友好的不教,一大早教人拉筋干嘛的啦,还不如你出去跑步呢,以后少来往。”
秦嫣“噗嗤”一声,直接笑趴在桌上,气都接不上来了,南禹衡沉着脸冷扫了眼南虞,南虞也莫名其妙地放下咖啡:“有毛病啊,禹衡你媳妇脑子瓦特了,笑得都停不下来了…”
她站起身一脸无语地上了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南禹衡才沉着声说:“笑够了?”
秦嫣赶忙憋着笑意抬起头,一看到他满脸不爽的样子,又忍不住咧开嘴:“你别跟我说话,姑妈让我以后跟你少来往。”
南禹衡将旁边的热牛奶往她面前一放:“吃你的早饭!”
却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他站起身走到一边接电话。
秦嫣边吃早饭边看着他,却发现原本神色平静的南禹衡在接通电话后,突然脸色剧变,眉峰紧凛,短短十几秒,神色又变得有些悲痛。
挂了电话后,他转过身看着秦嫣,秦嫣也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放下牛奶杯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感觉南禹衡似乎艰难地哽咽了一下,对她沉声说:“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今天跟我出去,我带你见一个人。”
第90章
前一天夜里的狂风暴雨让第二天到处都透着微湿的水汽,一路上南禹衡紧紧攥着秦嫣的手,沉静地看着窗外,眉宇深锁,整个人都很凝重的样子。
车子穿过南城,从城东一直开到城北,最终停在一栋中规中矩的建筑前,荣叔下车和门卫说话的时候,秦嫣看见站在岗台上的门卫穿得是笔挺的军装,顿时有些肃然起敬。
几句话后,那名军人笔直地走下岗台进了岗亭交流了几句,大门便缓缓敞开,给秦嫣一种戒备森严的感觉,她本想问问南禹衡这是哪里?可看他神色紧绷的样子,便只是默默坐在他身边不言不语。
车子开进大院,最后又拐进一扇独立的铁门内,荣叔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穿过两排修剪平整肃穆的花圃,停在一栋民国式的洋楼面前。
南禹衡带着她下了车,便有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候在门口,迎上前来。
南禹衡很恭敬地叫了声:“郑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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