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加班到晚上十点,她直起身舒筋展骨,目所能及处仍旧一片忙碌的狼藉。她端着杯子刚走到开水处,碰上了从电梯里出来的林敬仁,恒星一般,身后随了很多人。
她打招呼说:“林总。”
敬仁看到她也是礼貌的打了招呼,磁声问:“还没下班。”
她往身后指了指,“都没下班。”
“你们这怎么跟革命根据地似的。”即便是不听声音,不听语气,光只是内容她就知道是他。转身看过去,仲微一副正义的表情,“别怕,我是来解救你的。”
她抿嘴笑起来,沸沸扬扬了那么多天的姜非浅桃花案件,男主角登了场倒是没人前来关心了。她越想越是笑。
敬仁也是笑,“你们先聊。”
一群人都走了过去。她问:“你怎么来了。”
他调笑口吻,“最近风声很紧么。”
她瞥了他一眼,问:“你怎么总是那么闲。”
他说:“你看敬仁也闲,前线有你们忙就足够了。”
她低叫:“资本主义。”
他不回话,盯着她的手看,看得她心里发毛,举了手起来瞄了瞄,没什么异样。
他抬头说:“咱们走吧。”
她敲他,“我没有那个享福的命,手上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明晚又要跟你出去,所以全靠今晚了。”
他笑:“那你快去吧。”
她跟他挥了挥手,转身。走进去的时候刚好敬仁出来正和王经理说着什么,擦肩而过。她回到座位上,问小鸥:“林总来干嘛。”
小鸥兴奋的说:“林哥哥真是绝顶好男人。”
非浅笑:“好啦,花痴快快还魂。”
小鸥说:“林总交代明晚六点员工聚餐,在莞丽,自备家属。”凑过来,低声说,“你的兰花君子明晚来不。”
非浅也凑过去神秘的说:“明晚啊。”又捞起文件夹,继续工作,“再说吧。”
小鸥撇嘴,“小气。”
拖到十一点大家才陆陆续续离开,非浅回到家的时候全身的骨头都仿佛散了架,倒在床上就蒙头大睡,醒过来的时候接近三点钟,才爬起来洗漱。看到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一闪一闪,捡起来,有四个未接来电,一个是妈妈打来的,其余三个没有号码,她知道是仲微,显示不出号码的就只有他了。
赶紧上网把回家的机票定好,犹豫着要不要给仲微回个电话,想到都这样晚了,就继续回去睡觉。恍惚中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慌忙跑到客厅去,还没有明白怎样一回事情,大门已经被打开,仲微站在明亮处。
她问:“怎么回事。”
他说:“等等。”然后合上门,对外面的人说了些什么,才又进来开了灯。
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你怎么开的门。”
他坦白说:“请的开锁匠。”
她回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这么晚了,从哪找来的。”
他笑:“花钱雇来的。”脱下西装外套,松了领带,“给我倒杯水。”
她困得厉害,指了指饮水机说:“自己倒。”转身走回到卧房。
过了很久,非浅躺在床上听见外面有翻东西的声音,才恍然清醒起来,掀开被子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