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在心里都要笑抽风了,徐玉洁使劲的掐着她的胳膊也是摇晃的厉害。
许文迪哪里会知道她们内心的波澜,认真的比划了一下,“你们看见一个大约180左右,穿着蓝色条格衬衫,有点醉醺醺的男人了么?”
莫西西和华宁对视了一下,也是认真极了:“可能看见了,是不是dg的衬衫,别着gui袖扣,并且不是有一点醉醺醺吧?”
女人对名牌比对男人还敏感,许文迪笑了:“可能就是他,你们是在哪里看见的?”
莫西西温婉的一笑,指了指:“里面。”
包厢门推开,一朝透了走道光,莫西西就开始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又紫。她明显看到了许文迪眼神停在麻将桌上时闪烁着的原来如此。大概以为她们是一窝吃饱了没事干的少妇在华庭包厢打麻将只为了消遣时光,关键是现场还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着易拉罐,硬从ktv买来的响铃,还有她之前抄家伙砸九条弄得满桌满地的麻将牌,而倒在那里的三杯十足雇来的小白脸生来受辱的样子。
莫西西楞了半晌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国粹。”她说麻将。
许文迪大约也觉得自己之前的眼神过于冒犯了,笑得很礼貌,重复了一遍:“是国粹。”才意识到她说的是麻将。
俩人礼尚往来之后齐齐望向歪在沙发里的三杯,以及坐在三杯对面满脸怒色的九条。许文迪走过去像妈妈哄孩子回家一般:“小三,该走了。”
三杯正和九条通电流,忽然抬头看见了他,笑嘻嘻的说:“小迪迪,你来了。”
九条噗哧就笑出来,也抬头看着许文迪,一脸的生生憋回去的笑容。小弟弟?挺帅一男人怎么叫那么龌龊的名字,这个外号后面究竟有什么辛酸故事啊。她虽然没说出来,但是许文迪已然理解了她的想法,窘意顿生,急忙伸手去拉三杯的胳膊打算把他带走再好好收拾。可是三杯根本就不起来,还指着九条好声好气的说话:“不对,你占我便宜。”压根就不像撒酒疯,怎么看怎么听都是一谦谦君子,表情温润,语气柔和,他说你占我便宜,跟说女士优先一样,不论色相还是语调都十分儒雅动人,只是内容上稍嫌不堪。
莫西西的心一下子就偏袒了过去,她不知道九条究竟对人家做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九条一旦没心没肺起来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的,更何况她今天在失恋的名义下喝了那么多的酒,赶紧上去拉扯住正要发飙的九条,“这是干嘛呢。”
许文迪也是了解三杯的,他知道三杯从来不是个善主,看起来一身温和,其实满肚子坏水,人家美女都被他气得要爆发了,他还在这给人家栽赃呢,也第一时间扯住三杯,“你发什么酒疯。”
九条指着三杯说得义愤填膺:“我干嘛,你问他,他一口一个老婆的叫着,究竟是谁占谁便宜啊。”
莫西西看了看三杯,觉得此人斯文得紧,看不出竟是如此道貌岸然,立即回归了原始战线:“九条别气了,他一个醉鬼你犯不着跟他生气。”
许文迪虽然知道喝醉了的三杯破坏力很强,可是乱认老婆的事情一时半会他还是干不出来的,忙解释:“也许你听错了,他这个人平时挺正常的。”
九条还没大动静反应呢,莫西西先不干了:“什么叫挺正常?看上我家九条是不正常的行为么?”
许文迪和莫西西就像是两位家长在教育打架的孩子,一面数落着自家孩子的不是,一面不肯吃亏的护着犊子。
然许文迪终于知道什么是越描越黑,终于知道什么是女人的歪理,所幸保持了一贯礼貌的作风,表现得十分风度,谦逊的笑了笑:“对不起我口不择言了。”说着架起三杯就往外拖。可是嫌命长的三杯到了门口还不忘挑衅,“九条,我说九条,沙发上有好多硬币,你走的时候可别忘了收。”许文迪也好奇的回头补了一眼,之前没注意,果然,不止是满屋子的麻将牌易拉罐,还有满屋子的一元硬币,闪闪发亮。
莫西西“啪”的就把门给关上了,丢人啊,太丢人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九条这死丫头心情一不好就找人陪她打麻将,也不打大的,就喜欢打一块钱,还一定得是硬币,她自己坚持说是拿在手上有种筹码的感觉,手感职业才能勾引出内力。他们每次开牌局之前九条都去饭店前台换硬币,搞得跟去打大型游戏机似的,台词也照搬,伸手过去“老板,来两百块钱的币”,简直一点形象都不顾。
许文迪把三杯架走后,朱宁问:“九条,你把人家怎么着了。”
九条稀松平常的说:“他叫我老婆我还不得把便宜占回来么。”
朱宁又问:“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是吃亏的人,你都怎么占回来的?”
九条十分严肃:“我让他叫我大爷。他叫三杯,我叫九条,三六九,三是孙子,九是大爷。你们说,我没犯逻辑错误吧。”
莫西西到底忍不住了,笑得直撒欢:“九条,能认识你我简直三生有幸,那么复杂的逻辑错误都能让你给想出来。”
九条也笑得花枝乱颤,一只胳膊甩过去搭在莫西西的肩膀上:“得了吧,你一准在心里难过呢,就你那花痴样,一准对小弟弟同志怦然了吧,一准在心里后悔了吧,一准觉得我影响你美好的淑女形象了吧。”
“哎,离我远点,你满嘴酒味。”莫西西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弟弟和小三养眼还行可是跟咱不对路,咱是正经的大姑娘啊,咱不包二爷和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