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西偏着头寻思:“着看着倒是不像,看着像是追着别人屁股讨债的主。可是你说,人家好端端的一帅哥,干嘛喝成这样来找你啊。”
九条看了看歪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三杯,眼神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扫荡了好几回,最终结论是:“不认识啊。”
莫西西跟着她一起打量:“别说,长得还真不错,醉成这德行了还衣冠楚楚着呢,一脸的贤良淑德纯洁模样,比那个谁谁谁好多了。”
“谁谁谁啊?”九条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三杯也点点头,“这谁招来的,你们花钱雇的?”
莫西西抓了一把麻将牌就使劲砸她,“你没看出那衬衫什么牌子么,你没看出那袖扣什么牌子么,你没看出那块表什么牌子么,我们三个倒是有那心了,可是我们花钱顾得起么,我们出巷子卖血卖肉都肯定顾不起,就算是你心情不好我们也不至于为了给你找乐子倾家荡产啊,你自个缺心眼我们可不能跟着一块缺。”
九条气得鼻孔都要喷火了:“你这死女人,你出巷子谁敢买你啊。知道我心情不好还一个劲拿话挤兑我,你算什么朋友,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自己惹来的?”伸手冲着三杯大声嚷嚷,“喂,说你呢,你走错了你知道吗。”
三杯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又叫了一句:“九条别闹了,是我啊。”听着甭提多么舒缓多么深情了。
这下九条真的愤怒了,所谓跳进黄河也不用洗了,“你到底是谁,哪凉快哪待着去!”
莫西西指着她假惺惺的教训着:“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帅哥呢,这年头帅哥是多么难得一见的珍稀动物,蹲在马路边还千年等一回呢,何况你等都没等人家自个送上门来了,守株待兔也没有你这么好命的,都捡了便宜了,怎么还能对人家这么凶,赶快去套近乎发展一下。”一边说还一边挥手鼓舞群众,“你们俩说是不是。”
其余两个人捂着嘴在一旁偷笑,猛烈的点起头来。
九条一脸的莫名其妙:“没看见他都醉成那样了,你们能消停点吗,别再把歹念当成信仰行么?赶紧把人家送回去,说不定他亲妈妈正心急如焚的挨家找他呢。”
徐玉洁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趴在桌子上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的。朱宁同志也笑得大约也只剩下了半条命,实在不行了,拉起徐玉洁说:“走吧,咱去找服务生来把迷途王子弄回正道。”她们一开门,莫西西也嚷着一起去,三个人到了走廊才敢放声笑出来。
徐玉洁埋怨说:“西西,你过分了啊,九条她好歹是个失恋的人,又喝的有点醉,你别老呛着她。”
莫西西白了她一眼,“九条那个缺心少肺的你还不了解她么,她跟那男的认识了统共没三天,感情能有多深厚?她那不是失恋,说白了就是把人家气走了然后找咱出来玩的。”一边说一边大咧咧的拍朱宁的背,“你这从哪里找来的,真挺帅,还有气质,进场效果也好,装醉,哈哈,装得还挺像。”
朱宁紧着眨眼睛,“不是你找的?你不是撺掇给九条介绍你听闻来的那个新生人类么?莫非不是?”
莫西西一摊手,“当然不是,我说的那个麻醉师他今天有事来不了,而且那人我见过,不是里面那个啊。”
两个人再看向徐玉洁,也是摆手:“这事不是我干的,你们不是嫌弃教师男么,别的我又不认识。”
这下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仨人全傻眼,里面那人哪来的?别是真的喝醉闯进来的吧,再让同样醉里寻欢的九条把人家调戏了,那笑话就闹大了。莫西西还是一脸疑惑,“不是你找的,也不是你找的,那他是怎么认识九条的?”
三个小姐妹在走廊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九条那边的情况是这样的。
她搬了把椅子坐在三杯对面,使劲把他摇起来质问:“你谁啊?”
三杯反问:“你谁啊?”
九条狠狠踢了他小腿一脚,“不带你这样翻脸不认人的,刚才叫得好像我是你落跑媳妇似的,一转眼不认识我了,你缺不缺德啊。”
三杯眯眯着眼睛,又问了一句:“你谁啊,说话怎么那么冲。”
九条说:“我就是九条。我还纳闷你怎么知道我的呢。”
三杯还是眯着眼睛:“九条?现在流行这样的名字?现在的小姐太没有职业道德了,九条这算什么名字。我还叫发财呢。”
九条白眼球瞥他,“九条怎么不好听了,不好听你还还叫得那么带劲。”又一想,不对,刚才那句话的关键在于,谁是小姐了?!你喝醉了跑到姑奶奶地盘上撒欢,居然嫌九条不好听!不过小模样长得倒不赖,浓眉大眼鼻梁挺拔个头也不矮,于是二乎劲上来,装酸逗他:“什么小姐啊!我是你老婆!”
三杯吓了一跳,眼睛终于睁开了,“我老婆?从哪冒出来的?”
九条转着眼珠说:“地底下。”
三杯乐了,“老婆你真有本事。”
九条不乐了,赶紧让这小子从哪来回哪去,“本事有个屁用,又不是真能上天入地。”冲着他小腿又踹了一脚,“你叫什么啊?有手机吗?”
“我老婆不知道我叫什么?你这老婆怎么当的。”三杯完全入戏,伸手捏她脸蛋,“改天休了你,我叫三杯,记住了啊。”
莫西西三个人正贴着门口使劲偷听呢,许文迪从她们背后走过来,语气诚恳,“打扰一下。”莫西西满脸的不爽:谁这么找抽,都知道是打扰了还凑过来干嘛。等她回过头看到许文迪那张脸后,一个劲的在心里暗自庆幸那句埋怨话没有说出口是多么的明智,甭管是美女还是丑女在帅哥面前焕发淑女风范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于是,她温柔的回望,温柔的启唇:“先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