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让你费心了。”哲哲歉疚地说着,为了这件事情阿玛年过半百还要劳碌奔波着实让她过意不去。
“傻孩子,是阿玛谢你才对,你为我们科尔沁牺牲这么多……”
“阿玛,这是我的命,我早就认了。”哲哲的语气中带着疲惫和无奈。
回到自己的小院,宁玉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沉思着,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串联在一起,只是这太出乎她的意料。娜木钟的阴险手段让人发指,仇恨竟然会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理性变成魔鬼,从母亲的身边抢走孩子……这是怎样的痛苦?!
她甚至能想像出小玉儿额娘那种痛不欲生的模样,无辜的孩子成了娜木钟报复负心人的工具,而如今她又将这个可怜的孩子当成了利用的工具,可她竟然对这种残忍的游戏乐此不疲……
“真是麻烦啊!”宁玉觉得自己被搅合进了一场十分混乱的战争中,而她又是其中最无辜的一位受害者。身体是小玉儿的,可整件事情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自己听完这些事后很气愤,可是也仅仅是停留在旁观者的角度,那些陈年旧事她真的没有太多的兴趣,“该怎么办啊?!”
“什么该怎么办?你又在晕里胡思乱想了是不是?”皇太极刚走进门便看到宁玉坐在院子里长吁短叹。
“大……大汗。”宁玉连忙起身,与此同时皇太极已走到她面前,“大汗,你来怎么也不先支会一声,臣妾好准备一下。”
“呵呵,有什么好准备的。”皇太极搂着宁玉两人走进屋,宁玉轻咬着唇边看了眼皇太极轻声问道:“大汗,我听说莽古思台吉带来了一个奇怪的喇嘛?”
“可不是,那个喇嘛风言风语的竟说些胡话。”皇太极微微皱了下眉,脑中又想起了那喇嘛的话,顿时觉得心情有些烦躁。
宁玉掩口轻笑了下,抬眼看向皇太极,“不如大汗与小玉儿打个赌如何?”
“哦?你要和我打什么赌?”皇太极有意味深长地问道,脸上露出一丝的笑意。
“我们先不说赌的是什么,若是我赢了,大汗要许我替两个人保媒!”
“哈哈,我的小玉儿也想保媒?!好,我就许了你。”皇太极大笑道,可是当宁玉附耳说完赌的是什么后,皇太极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乌云,深锁着眉峰凝视着面前的人说道:“小玉儿,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大汗,等到了时候,我会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你的。”宁玉扬起头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缓缓说道。
等待的日子总是如此的让人焦躁不安,宁玉将写好的信装进信封中后放入事先准备好的木盒,当她将木盒合上的那一刻心中一阵的刺痛。双手轻轻地摩挲着木盒久久不愿放手,她真的不期望这一天的到来,可是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是她不曾知晓的,她不知道今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可是她清楚一点,那就是她想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些什么!
“阿德额……”宁玉闭上双眼复尔又睁开后提高声音叫道,随着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响起,阿德额走进门跪在了距离宁玉三步之遥的位置,“福晋叫奴才有何吩咐?”
宁玉慢慢的转过身看向跪在面前的人,一尘不变的表情,还有始终如一的忠心,将事情交给他去办是最合适的人选,更何况在这里她本就没有可以信赖的人,“阿德额,我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办。”
“福晋有事尽管吩咐。”
缓缓吐出口气让心情平复,宁玉拿起盒子来到阿德额的面前将盒子递给他道:“这个盒子里面装着一封信……阿德额,除了大汗我还可以相信的人便只有你了!”
“奴才惶恐,福晋言重了,奴才愧不敢当……”阿德额将头低下略显惊慌地说道,他不知道主子究竟想要说什么,可是从主子的表情他可以看出事情绝不简单。
“不用惊慌!阿德额,如果我死了……”
“福晋好端端的为何要说这种丧气的话?奴才……”
宁玉微微一笑低头看向满眼惊恐的人缓缓说道:“不要打断我的话,阿德额如果我死了,你帮我把这个木盒交给大汗……但在这之前你要向我发誓决不会向任何人透漏今日我同你所说的事情。”
“福晋!”
“阿德额回答我的话!”
“请福晋放心,奴才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任何人透漏今日之事的。”
“我相你……好了,你下去吧。”宁玉用手揉了揉生疼的额角摆了摆手,她已经身心俱疲,从没有如此的疲倦过。虽然她也想和心爱的人厮守一生,可是许许多多的事情是她所不能左右的,她累了真的累了……命运的枷锁将她捆绑住,前路已经变得迷茫充满了荆棘,她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而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死……固然可怕,没有哪个人不畏惧死亡!
来到窗前手扶着窗边漫无目的的望向院中翠绿的树叶,突然院门外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让开,我是给福晋送东西的!”
“把东西交给我就可以,你不能进去。”阿德额将门外的人拦下不让其进入院中,警惕的双眼在那用布遮挡住的脸上扫视着。
“这东西我必须亲手交给福晋!”门外的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宁玉将思绪收回慢慢的走到院门前,当她看清门外站的人后心不由的猛烈的收缩了下,抿紧唇强压住不安的情绪道:“阿德额让他进来吧。”说罢,便转身走回小院,可每走一步宁玉都觉得异常的艰难。
宁玉走到院中的石桌前欠身而坐,看了眼四周方才轻声问道:“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