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喘着气,心满意足,上前重新搂抱住她娇躯,听见她绵长清浅的呼吸声,忽问道:“阿梨,你睡下了么?”
青梨心道他这样折腾没人能睡的了,懒理会他,闭眼装睡。
他发现她眼皮闪动,也不拆穿,笑着箍紧她在怀里。
“怎不问我要生辰礼?”
他也没指望她会答他,继续道:“我给你的生辰礼定是最独一无二的。父亲离世,给我留有一把长剑,名为夜呈剑,待我年后弱冠母亲才愿交给我。这把剑天下无双,斩金截铁如吹枯拉朽,只你看不到,不然我定要为你舞一次剑。此来饶州前,我叫孟曲在汴京最好的铁剑铺子打造出了一把跟那夜呈剑十分相似的鱼藏剑给你,何为鱼藏?是指这剑能藏身于鱼腹之中,十分小巧却又坚韧无比。”
他顿了顿,又道:“我在汴京待了半月。思觉朝廷局势有变,孙呈这小子也不知怎的着了魔,势如疯狗,开始集结党派,还命人到此散步消息造谣我父亲当年以身殉国换来雁北大捷实则是勾结匈奴自戕身亡。流言四起,幸得还是有百姓长有眼睛未听几分。但我还是要好好教训他一番的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总归预感不好。”
“我送你这剑,虽说是杞人忧天,但留个心眼总没错,说不定以后真有用,还有那箭术也得日日练着,你可听我的?”
见她还继续装睡,他心急去掐她痒痒肉,问道:“听见没?”
青梨扭着腰躲他,吱声道:“嗯知道了。”
她不知不觉间身子已有些僵硬,困意去了一大半,前世并未有二皇子对付他这一出,在他前去幽州时,平南王一案料理完毕,朝廷一直是平静无波,却不想现在还未到时候,就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看来,汴京有人已先动手了。
她忽然想到陆清尘长身而立在清凉观前的池前说是还愿想到她跌落荷花池子后那个水墨色的身影,想到跟着廖真尤身边的东青
她总不愿入棋局,或许现在,自己和周遭人已深入其中。
“阿初,你如今打算如何?”
赵且略一挑眉,大手又伸进寝衣里头,拨弄那两粒红果儿,揉捏她的乳肉,笑道:“想弄你想将我那粗物插进你那水穴”
青梨啼笑皆非,拍打他的手,骂道:“色胚。我不玩笑,我是问你如今如何应对这朝廷局势?”
赵且继续吻着她颈子,道:“爷要教训教训孙呈,再看这东宫局势,若那疯狗只是无端生事,没什么风吹草动,我便放他一马。”
“待我弱冠,取得那把剑,官家会依惯例封我为金羽主令,早年父亲旗下的金羽士兵继续由我统领。幽州匪乱甚多,有南国的人参与,是官家的心头大患,我既应征去剿叛贼,若我能将那处匪贼和异族剿灭,父亲的将军爵位自会重落在我身上”
“如此父亲泉下有知,定为我高兴,他是忠烈之士,我领着他手下将士,亦要做忠贞报国之人。”
他今夜说了许多话,也不知小女郎听不听得懂,见她神情怔愣,略勾了勾她的鼻子,道:“你快些睡罢。”
青梨一颗心随着他的话七上八下,赵且是赤诚衷良之家出生,满腔热血,前世却得了满门冤死,自己担上判贼名声的下场。
青梨想起他屠宫时的情形,脖上的刀痕狰狞可怖,赤红的眼神布满恨意,他那时冷冷道他拿回的只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她不知他在幽州那许多年经历了什么
只记得那时先帝遗诏下来,赵铮将要即位,他曾派人给她送了封信,她未敢拆来看过,担心惹赵铮嫌疑,他本就难容谢京韵,若再听得她还与旁人有纠葛,不知又要做什么,她收到信后,立即命兰烟烧掉
“阿初,你一定要那将军爵位么?”
“哼,不要的话,你怎么做将军夫人?”
青梨默了许久,只道:“既然预感不好,你切记不要轻信他人,更不要惹是生非。”
赵且听小女郎嘱咐的语气心里发笑,却又蓦地一软,当她是在担心他,不由搂紧了她,捉过她亲了又亲,道:“嗯,快睡罢。”
青梨枕着他的手臂,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朦胧间似是五更时候,苑里有人打更,她听见他从她身侧起来的动静,又觉有个冰凉的触感落在她额上。
赵且吻过她的额,见她乌发披散,安然闭着眼睛,软着身子由他作为,就好似寻常夫妻一般,丈夫出行,妻子还怠于枕榻间。
“心肝,倒叫我舍不得走了。只是春节若不回去,母亲定会派人来这抓我回去宰做年夜饭。”
“嗯”
听女郎嘤的一声,他更觉不舍,轻声道:“阿梨,雁北的生辰礼是要割鹿放血,乞天朝圣,再赛马射箭,比大燕的闺阁席筵恣意的多。我知你定会喜欢,日后我带你去一次,看漫天繁星,绿草茵茵,嗯就是牛羊有点脏,远远看着像灰石头”
青梨听他絮絮叨叨一阵话,终是动静小了,渐无声息,她迷糊间又睡了过去。
晨醒时,兰烟已将那毯子换过,嘀咕道:“谁撒了水在这儿呀!这桌上哪来把剑?”
青梨梳妆之时,往那剑看了一眼,只见确实是个小巧灵便的短匕,满刃花纹毕露,熠熠生光。
他说是担心朝廷生变,用来给她不时之需。只是青梨没想到,这把匕首这么快就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