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一次狩猎就满载而归,回去老爹看见了,不得乐死他去。”
“一会儿和李将军说说,下次还得来,我们射走兽去。”
俩人一路欣喜地说个不停。
临到马前,陆无明将野兔和狍子绑在了小马驹上,将周叙言抱到了马上,护着他驾马往前走,试着套话道:
“谢将军还活着,可是我没脸去见她。”
“李将军要见上她一面都不容易,何况是你。”
周叙言大咧咧地说:“哪像我和谢琅,随时见她都可以。”
陆无明心道这屁孩还真地知道些实情,敢情就他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
“难怪大将军待你们这般好。”
“谢将军不搭理李将军,他还巴巴地想去求亲,没我俩帮衬着,阿娘能上门给他提亲么?”
这话在陆无明的脑子里炸开,他慢慢地将碎片拼接,这才凑出了一个破裂的、完整的真相。
李元绪领着一队人马回到了东陵巷的老薛家。
谢琅和周叙言一进门,就见郑瘸腿和周大嗓门也在,仨人正在围炉煮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周叙言率先冲进院子里,欢欣地喊道,“薛叔和郑叔回来得正好,刚好可以和老爹一起尝尝我们猎回来的兔子肉。”
谢琅拉着两匹小马驹进门,仨人看见马背上驮着的野兔和狍子时,均是眼前一亮。
“这是你们打回来的猎物?”
“老薛头,这俩兔崽子出息了,都会给你打下酒菜了。”
老薛头笑出了一脸红光,他瞧着秦氏上前扒拉着猎物,怕这俩小子翘尾巴,故意嫌弃他俩道:“他们这是闭着眼睛瞎放箭,运气好而已,下回指不定就空手而归。”
秦氏脸上藏不住地得意,追问着,“你们上哪儿打的猎物?”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李元绪提着酒坛子进了院落,见人就笑道:“婶母,我来看看老薛头。”
周叙言仰着头,小手扯了扯秦氏的衣袖,“阿娘,李将军带我们去围场狩猎,这是在内场打到的猎物。”
天下做父母的,哪一个不是望子成龙。
李元绪这一招“投其所好”正中了秦氏的下怀,她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只能扯着谢琅和周叙言的衣袖,将他们往屋里赶。
“谁让你们逃了学堂的课,跑到围场上厮混的?”
“那些野兽没长眼,冲撞过来,你们是不是连命都不要了?”
“下次再跟着他去围场,老娘就打断你们的狗腿,进屋,给我温习功课去。”
李元绪只好再次装耳聋,权当没听到秦氏的冷嘲热讽,走到近前,他将酒坛子放到了四方桌上。
老薛头抬头看他,额上的皱纹拢成了川字,“今日还敢来啊?”
“就我和你的关系,你骂我的那些话,我还能当真了去?”
他挑一张矮凳坐下,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也赖在这里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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