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骗我说被降了职,还被打发到大理寺当差来了?”
魏晋嘴贫道:“我说什么你就信,不知分辨真假,你还有脸来怪我?”
谢兰若又踢了一脚过去,这次扑了个空,让他给躲开了。
出了牢房,站在日头之下,谢兰若久久地没听见他的声音,正想问这绣帕什么时候可以摘下来,眉间猝不及防地触上了温热的手指。
然后眼前一亮,绣帕被人揭开,她下意识地抬手遮光,就看见李元绪眉眼疏朗地站在她跟前,冲着她一个劲地乐。
“谢监门,躲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经不住你看。”
还是这个混不吝的调子。
她正想说上他几句,周叙言不知从哪儿搬来一个火盆,放在她脚下,急吼吼地催道:“谢将军,阿娘让你上马车前一定要跨过这个火盆,去掉一身霉运,将来的日子才会过得红红火火。”
谢兰若拗不过这小子,抬脚跨过了这个火盆,脚才沾地,老薛头就拿了一枝柳条,沾水地往她身上洒。
她四处躲着,老薛头还不乐意,拽着她非得洒够了才行,“这是观音水,我大老远地跑去寡妇村,求清音师太给你寻来的,一滴都不许浪费。”
“这观音水可灵验了,”周叙言生怕她不信,拧巴着小脸和她说道,“村里有人中了邪,张嘴胡说个不停,去师太那里求来这观音水,往脑袋上一淋,人立马清醒了过来。”
谢兰若拿他们没办法,只好任由他们将这瓶观音水全洒在身上。
上了马车后,她就问了李元绪,“皇上为何会放我出来?”
“等明天宣了圣旨你就知道了,现今是你重获新生的好日子,不提这些个破事。”
他越是这么说,她越是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冷不防他凑了过来,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拇指来回地在她下颌上摩挲着。
“谢监门,你被关了十来日,怎么一点胡茬都没有?”
谢兰若一巴掌打下了他的手,愤恨地瞪着他,“你摸哪里,你摸谁呢,谁让你摸的?”
李元绪蹭着指上的滑腻触感,冷嗤了一声,“你叫嚣个什么劲,大老爷们的不长胡子,你还有理了?”
她没办法和这种兵痞子说理去,谁成想他还来劲了,抓过她的手就往自己的下巴上凑,非得用冒尖的胡茬扎着她的手!
谢兰若恼羞成怒,要把手抽回来,他死活不放。
“这就是胡茬,你摸摸看自己有没有?”
李元绪低头在她手上蹭了蹭,这才松开了她的手,“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跟没长开似地,你不会还没来——”
“闭嘴!”谢兰若羞愤欲死地看着他。
她这反应着实应证了他的心中所想。
如今隐疾,谁都不好宣之于口,他很能理解,“府上还有些鹿茸,我回去就命人送过来给你补身体,下次得闲,我给你猎几头野鹿过来。”
“李元绪,你怎么不去死?”
谢兰若骂完这句话后,勒令车夫停了马车,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李元绪看着她的背影,同情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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