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她知道冉姑娘你一定会回去。如今看来，我们可以沿着她走过的路，再走一次，找找有无线索。”
“好。”
街上依旧人来人往，没有一个穿红衣服的。
冉颜颜的心里空落落。
她不禁道：“以前逛街，都是红绡陪着我。我不认识的东西太多，她就给我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叮嘱我戴好面纱，说个不停；如今却……”
“冉姑娘同红绡关系很好。”
“嗯。”
“冉姑娘，不要着急，一切还未可说。”
冉颜颜勉强笑笑：“王爷，你有过这种感觉吗？昨日还在你身边言笑晏晏的人，一个转身，就不见了。你宽慰自己、畅想着以后，但心里却总觉得，你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
江佑城垂下眸子，轻声道：有过。”
冉颜颜抬头看他。
“昔日在战场上，很多次，很多人。”
“我第一次随义父出征时，什么都不懂，只有满腔热血。和——和一个朋友争来争去，非要比出谁才是武艺更高的人。结果那次征战之后，他再也没回来。”
冉颜颜：“抱歉。”
江佑城看向她：“人活着有很多的不得已，但冉姑娘，你不是说过吗？‘无愧于心’。”
冉颜颜疑惑看他。
江佑城接着道：“本王有时候会想，那些人，他们也许只是结束了在人间的历练，去了另一个地方。
而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或是思念、或是选择帮他们完成夙愿，都可以。最重要的，是走在当下，珍惜眼前人，无愧于心。”
江佑城的眼眸深邃而坚定，声音却十分温柔：“冉姑娘，我会帮你找到她。”
冉颜颜静静看着眼前人，混乱的心在这时候慢慢平静下来。
良久，她道：“多谢。”
江佑城张张嘴，又道：“冉姑娘若是愿意，以后本王可以陪你逛街。”
冉颜颜笑笑，没有说话。
“本王虽不常出门，但对京城还是有些许了解的。”
冉颜颜正要开口，就听见街旁突然响起一阵责骂声。
“非要玩儿、非要玩儿！这下好了吧，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出去了。”
“娘，别打了，我脚都流血了！”
“活该！你跑出去玩儿就算了，还非要往琉璃渣子上踩，你不被扎才怪了！”
“哎呦，疼！我哪儿知道那地方有碎琉璃啊，还那么多……”
“你还敢顶嘴？！”
“琉璃碎片？！”冉颜颜闻言立刻警觉。
她和江佑城对视，一同走向那对母子。
“大娘，这是怎么了？小孩子的脚流了好多血。”
那大娘立声抱怨道：“哎呦喂！可不说呢，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在胡同里扔琉璃啊！扎伤人了知不知道！”
“琉璃？在哪儿啊？”
“就在这条巷子里，最里面。哎呦，你说说，这是谁干的啊——哎？你们怎么进去了，小心点儿，别也被扎伤了脚！”
“好，多谢大娘！”
冉颜颜急匆匆跑进巷子，在尽头看到了那一地的琉璃碎片。
“红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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