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心点点头，又道：“姑娘今日怕是得罪了赵管家。”
“那又怎样？”
“赵管家此人，睚眦必报，姑娘要小心。”
冉颜颜垂眸：“他和云景澜关系不一般，我也没指望能给他什么教训。不过他猖狂太久，欺压旁人，我实在看不下去，能叫他吃吃苦头也是好的。”
“冉姑娘……”
“嗯？”
橙心垂眸抿唇道：“您真是太好了，奴婢从没见过您这样的人。”
冉颜颜笑起来：“橙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再也没人能欺负你。”
橙心抬头，目光充满感激。
冉颜颜心中长叹一声。
她是真的很喜欢眼前这个姑娘，她总觉得橙心与她穿越后见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有股莫名的气质，足够让她相信。
而且……她低头抿唇的样子，让冉颜颜想起了红绡。
红绡也时常会做这样的动作，只不过头更低。
冉颜颜现在深刻意识到了珍惜眼前人的含义，不能再让任何无辜之人受到伤害了。
“橙心，在浣衣房的时候，你不方便说的话，现在能说了吗？”
橙心点头道：“奴婢其实早没了家。不过幸运的是，六年前遇到了一位恩人，收留了奴婢，奴婢认他做师父。现在师父老了，患有旧疾，奴婢之所以上工赚钱，就是为了给师父治病。”
“你师父患的是什么病？”
“咳疾，看了多少郎中、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如今只能一天捱过一天。”
“那明日带我去看看吧。”
“师父他住在城西的宽角巷子里，那地方偏僻得很。姑娘真的要去吗？”
“无妨，你师父是做什么的？”
橙心摇摇头：“不知，奴婢从未听师父说起过，只知道他是出去做事的。师父年轻时，常常出门在外，少则三五天，长则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回来。现在师父老了，只能整日躺在家里。”
“你既然叫他师父，那他可教会你什么？”
“师父他会武功，教过我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不过师父从来不让我在外使用，怕招来事端。他说功夫是用来自保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示人。”
冉颜颜惊道：“你会武功？”
橙心不好意思道：“只会一些。奴婢的花拳绣腿和师父相比，算不了什么。”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橙心时，便觉得她周身气质与旁人不同。走路状态也比常人更轻快。
冉颜颜心中叹道：她真是捡了个宝。不过——
听橙心所言，她这个师父，怎么那么像收钱办事的……江湖人？
也许是吐蕃杀手的事给她印象太深，她怎么听怎么别扭。
“冉姑娘，小的给您送膳来了。”王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冉颜颜看向橙心，温柔一笑：“先吃饭吧，我知道你刚才没吃饱。”
晌午过后，会风馆内，江佑城与季风两人相对而坐。
“王爷，季大人。”冉颜颜快步走来。
“冉姑娘请坐。”
“季大人可有眉目？”
“当然，我既然说了半日，就绝不会多花一刻。”
季风手指叩叩桌上的两本册子：“有两个疑似者。第一个叫牛二，不过我觉得是化名；他在半月前从赣南来到京城，眼下在城南的客栈里暂住。
第二个叫白沙，运城人，七年前来到京城，一直居无定所。现在住在城西的宽角巷里。具体位置还有待查找。”
“宽角巷？！”冉颜颜惊讶道。
“怎么，冉姑娘认识这地方？”
“我新认识的一个人，她的师父也住在此地。”
“谁？”
“橙心，我今日没带她出来。不过她师父年纪很大，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季风点点头：“宽角巷是京城的几个人群流散地之一，里面鱼龙混杂，江湖人居多。他们碰巧住在一个地方也有可能。”
江佑城：“你方才说的这两个，都不是吐蕃人？”
季风：“嗯，不过他们这种人，户籍信息大多有假，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