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吓到我了。”
“……”
江佑城没有说话，转而走进屋内。
冉颜颜借着烛光看他的脸，没发现有什么端倪。
“王爷不是在陪云景瑶闲逛吗？”
“天色已晚，皇上派人来接她。”
“哦……说起来，王爷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
“……是你出神太过。”
“……”冉颜颜撇撇嘴，“王爷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你觉得呢？”
“我？我只是觉得，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冉颜颜觑着眼比划道：“以前见你，你虽然不笑，但神情尚可。可今天……似乎格外严肃，像是，像是彩票中奖但发现过期了！”
“……”江佑城看她，“何为彩票？”
“额，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兑换银钱的契约书。”
冉颜颜道：“王爷，说起来，你今天到底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
江佑城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只道：“你和长公主交谈时。”
“我们交谈的事情可多了，到底什么时候？”
江佑城忽然看向她，眼睛里意味不明：“你很在意？”
“我……我就是好奇而已。”很在意吗？也没有吧……
“……好、奇。”江佑城重复了这两个字，突然一笑。低声道：“罢了。”
他抬起头来：“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冉颜颜立刻道：“你说吧。”
江佑城沉默片刻，自袖中拿出一个锦盒，在冉颜颜面前打开。
一只青玉镯子映现在眼前。素面圈口，色泽莹润。
“这是……？”
“送你的。”江佑城递出去。
冉颜颜没有接，她看着这只镯子，眼睛渐渐睁大……
这镯子……好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是，是什么时候……
冉颜颜陷入久远的回忆中——她想起来了！
是十几年前，她还在读书的时候。
那时她还没从家里搬出来，隔壁不知哪天突然多了个沉默寡言的小弟弟，凭空出现似的。长得唇红齿白，可爱极了。和周围那些爬树、下河的孩子完全不一样，冉颜颜一见了就很喜欢。
后来偶然看到他被高年级的学生混混欺负，也没多想就出手帮了忙，结果俩人双双挂彩而归。一来二去，姐弟俩就熟悉了。
这个镯子……是有一年冬天，邻居弟弟送给她的。冉颜颜当时没敢要，她年纪小，看到这么贵重的东西，本能地就拒绝了。可那个弟弟却显得特别失落，没过多久就搬家离开了，两人此后再也没见过……
冉颜颜以前偶尔想起来这件事时，还有些内疚——要是当初接了，邻居弟弟也许就不会搬走了……
不过她也知道，事实绝不会因为自己的某个决定而改变。一个人如果想走，是什么理由也留不住的。
之后的几年里，冉颜颜的生活发生了太多变化，久到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这件事了。
可是今天……这镯子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她面前，像命运给她开的一个玩笑——极不真实、极不可思议。
此时冉颜颜看着镯子愕然发呆：是巧合吗……看错了？会不会是记错了……仔细看的话……两个镯子有些像，但好像又有些不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