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总挑眉道,“那怎么扔来沪市呢?管经济,还是个肥缺啊。”
钱老板道,“本来扔去西北那面儿,但是许晏清好像找了什么人,还是放到沪市来了,也算是左右逢源,有点本事。”
鲁名威道,“来也不过是一个副区长,有什么厉害的?”
一旁一位张局问,“我怎么听说是接谢区长的?”
钱老板道,“被发配回原来的地方,能接班?”
冯总道,“那不一定,他原来在部里坐的那个位置多厉害?手眼通天,多少政策都是他说了算的。”
张局道,“我听说是在外面乱来,最后家里老丈人气坏了,扔下来的。他老婆的外公才厉害呢,姓苏。”
钱老板比了个口型。
其他不明真相的人表情都很精彩,那位可是传说中的人物。
夏瑾娴默默垂着眸,看着面前的茶杯。
流言纷纷,一如当年。
还在区府办综合科的时候,因为一次卵巢囊肿破裂,她就曾被传谣言,说成了是因为许晏清而流产。
那段经历让她知道了人言可畏,也知道了什么叫欲加之罪。
夏瑾娴静静地听,许晏清回来的消息,被他们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她,却是惊天动地的新闻。
她爱过,拥有过,最终失去了的男人,回来了。
还是那位方主任道,“听说还是派到地方上来蹲苗的,以后估计还要回去。他这次回来,两个副市长亲自去接,京城部委大佬亲自送过来的,要是发配哪儿能有这样大的阵仗?”
鲁名威道,“派到地方蹲苗这种事情也是有好有坏,有些人后来就蹲着蹲着没声音了,这都很正常的,而且我们区本来就高半级,原是个司长,现在过来做个副职,这不是明着降级了吗?”
方主任道,“那不是,未来那个位置实权大,每年几百亿的扶持资金在他手上,随便漏点就够很多企业吃一年的了。他在部里说好听点是个司长,实际上跟我们下面的科长差不多,也都是写材料干活服侍领导的。”
鲁主席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话题说着说着又绕去了别处。
夏瑾娴散了饭局出来,轮番送走了各位政商名流。
宴席散后,空余寂寥,更显得人生不过是一场幻梦。
仰头看月明星稀。
没想到这么多年,对他的情还是不熄。
她笑自己居然这样痴情,这是不是病?
但他毕竟是韩韵的丈夫,韩家和许家的手段,当年她都领教够了,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安稳度日,做什么又要蹚这趟浑水?
这样念念不忘,终究是不妥。
凌潭清的电话来了,他问,“什么时候方便去中介那里办手续?”
也是因为今天这场饭局,跟凌潭清约的时间只能延后了,夏瑾娴也有些抱歉道,“要不明天吧?我这会儿刚加完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