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让韩韵恼怒的关键。
她这人一路顺风顺水惯了,也万万想不到还有哪个律师敢调查她的财产。
简而言之就是,离婚可以,但是要他也身败名裂。
许晏清觉得韩韵真是不可理喻,但也明白她最大的心结。
因为自己从未驯服,从未将她捧在手心,宠若公主。
所以她不甘心。
她这么骄傲的人,哪儿容得自尊心这样受挫?
因此,就要想尽办法折腾他。
不是不想离婚,只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婚,还是由他提的离婚。
一段错误的婚姻,就是将人这一生,都无望地消耗殆尽。
收了手机,许晏清靠坐在沙发上,感觉太阳穴有些跳痛。
也许喝酒之后的后遗症。
或者,是她走后留下的后遗症。
因为曾经向韩韵家里妥协,选择遵从了父母的意愿,如行尸走肉一般生活。
所以,分手之后,人间最后一丝温情,都再也享受不到了。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想吃一碗加了猪油的阳春面。
他望着厨房黑暗的一片,却依稀灯光敞亮。
还记得第一次吃她煮的阳春面,也是在一次酒后。
那天陪着当时的区长姜维翊去谈项目,对方老总是个内蒙人,酒量奇佳。
他到家之后大吐特吐,第二天早上腹中空空,躺在床上起不来。
夏瑾娴一早就起了,正在厨房为他下面。
他头重脚轻地起床的时候,被香气熏得心都化了。
酒量不好
那天夏瑾娴穿着围裙,把头发扎成一个团子,侧脸在厨房透出的亮光下十分柔和,让他心动不已。
他问,“什么这么香?”
她温柔地笑着说,“我自己熬了一点猪油,给你下面吃,怎么样,吃得下吗?”
他将她搂着,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吃得下,怎么会吃不下?看来以后我有口福了。”
夏瑾娴听了咯咯直笑,欢喜地去给他煎荷包蛋。
吃了面,他自觉洗碗。
她担忧他宿醉未醒,想为他分担,可他却拦着道,“以后你做饭,我洗碗。”
夏瑾娴随口问他,“为什么?”
他说,“因为这个家,是我们两个人的呀。”
两个人的家。
此生无缘了。
厨房的灯早已熄灭多年。
许晏清鼻头发酸。
但,相思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