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娴呆愣了一瞬间,忽然闭了眼。
不是没想过重新开始啊。
这样的男孩子难道不好吗?
年轻,英俊,阳刚。
他还有对生活的热忱,还有对人生的信心。
他狂妄,但也有足够的本事和底气。
这样的男孩子,放在学校里,自然会是女孩子追捧的对象。
也会是很多青春期女孩梦中的情人。
这样的男孩子,曾经她何尝想过能拥有?
但其实,爱过许晏清之后,她的人生也算开启了新篇章。
她不是担心自己无法拥有裘阳,她觉得自己也挺好的。
只是因为爱过许晏清,所以,很难再去爱别人了。
这真是一个悖论。
她想了许多,她忽然很想说,我们试试吧。
但是话到嘴边,到底还是笑自己,怎么会有当初青春懵懂的冲动呢?
她笑了笑道,“你还小呢,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裘阳却道,“别拿这一套说事,我很清楚我喜欢谁。”
夏瑾娴道,“喜欢和爱——”
话还没说完,裘阳就打断道,“别跟我扯那些老生常谈,你只要接受我,我就敢跟你白头到老,我说到做到!”
夏瑾娴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年纪的女人啊,说老还未及老,却也有些初老的症状。
说年轻,着实不年轻了,小一轮的都出道了,自己甚至都能摆摆老资格了。
可是,事业上高不成低不就,感情上渴望却又觉不可及。
当年豁出一切的勇气早已不复存在,可悲在于,却又仍想要拥有曾经无限接近自己内心渴盼的爱情。
于是在感情的门口徘徊,怎么也下不去决心。
许晏清。
她在窗上写下他的名字。
这个男人,简直是缠绕了她半生的痴恋。
她忽然泪眼,问裘阳,“你说,如果当年他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是不是我就能放下他了?”
裘阳道,“他不都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吗?说不定孩子都两个生好了,你还要他怎么对不起你?”
不一样的。
夏瑾娴心想。
当年结婚,是她先结的,当年分手,是她先提出来的,是她先退缩的,他送了她陪嫁,送了她婚房,送了她首饰,就差送她进婚礼的殿堂。
“他大概是真的放下我了。”夏瑾娴说完这些,忽然哭了。
裘阳哪儿见得她这样,刚才的冷嘲热讽全都收了起来,满身的刺在她面前收得一根不剩。
他搂着她哄了会儿,酒店到了。
裘阳拉着她道,“出来放松放松吧,明明自己有房子,非要跟谭青她们几个挤一块儿,连房子也不好好收拾,跟住狗窝似的。”
夏瑾娴听着他絮絮叨叨,忽然“汪汪”了两声。
裘阳无语,送了她一个大白眼。
夏瑾娴笑得开怀,笑完了才道,“你没试过一个人独居整整三年,除了电视机,整个房子里连个会说人话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