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鸣许没有拒绝,那还是愿意接纳他的吧。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不想管也管不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只要肖鸣许。
施明明躺在浴缸里,水渐渐淹没了他的胸口、颈脖、口鼻,直到将他整个人浸没。
没有人关上花洒,于是水就这样漫出浴缸。
窒息的感觉愈发强烈,施明明的手掰紧了浴缸边缘,自虐般地承受着胸口即将爆炸的痛楚。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极致的痛苦才能让他不要去想一些事、不要去在意一些事。
肖鸣许提着打包盒走近房间的时候,水已经漫到了脚下。
眉间紧蹙着把东西放在桌上,快步走向浴室,一开门便看见湿答答的浴室里,水不断从浴缸中溢出,拽着那人的胳膊摔在地上。
“肖…总,肖总!”他看见那人的眼睛腾然亮了起来,很明显。
他在干什么?寻死?
肖鸣许冷眼评估着当下的状况,思考需不需要叫精神科的医生来疏导一下。
“肖总,我没有…我不是…”施明明不知道怎么解释,太荒谬了,肖鸣许怎么会折返回来?!
“你想死”肖鸣许的声音没有起伏,施明明辨别不出这是一个问句还是肯定句,但回答都是一致的,绝口否认。
“不是,我不是,肖总不要误会了,我其实、其实是在练习…闭气!”这个回答也很荒谬,但施明明也想不出其他理由。
好在肖鸣许没有深究,抓起边上的浴巾扔到施明明身上,“擦干净出来吃饭。”
施明明怔愣在原地,动作机械地擦了擦身子,甚至忘了刚才在肖鸣许面前的时候,是不着一缕的,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已经红了一片。
穿好浴袍走出浴室,肖鸣许已经叫了服务生来清理房间,施明明看着自己弄出的一片狼藉,不好意思地走过去,想要一起清理。
肖鸣许敲了敲桌子,施明明循声望去。
“吃饭。”
施明明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肖鸣许对面的位置,从打包盒里拿出两碗热粥,碗筷摆好放到肖鸣许手边。
“我吃过了。”肖鸣许见施明明坐过来,转身进了卧室。
施明明这才发觉,肖鸣许穿的是一身运动服,大概是早起出去跑了一圈步,顺手给买了早餐回来的。
施明明鼻头一酸。肖鸣许怎么这么好,不但没有把他抛在宾馆,还给他买早餐。
一碗粥见底的时候,肖鸣许已经洗完澡换了正装出来。
施明明还想要不要主动说些什么,肖鸣许就出去了,仿佛房间里没有他这个人一样。如果不是眼前空碗还在,他都要怀疑刚才是不在在做梦。
电话铃声打断了施明明的思绪,来电显是何铭,催着他去片场。
这很离奇,何铭会因为他迟到一分钟骂得他狗血淋头,但通常不会屈尊降贵打电话来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