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小人,他知道。
但这么多年,肖鸣许除了他爸妈还有他大哥,就只对那个人上过心。
如果不搬出那个人,他毫无胜算。
阳光从斜后方打过来,将肖鸣许半边脸掩在阴影中。
肖鸣许沉默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凌迟他。
没见到肖鸣许的那些日子,他还能从枕头套里翻出那张毕业照,在一堆黄豆大小的人像中精准定位到肖鸣许,然后像个痴汉似的抚摸着照片上那个面无表情的拽拽的少年。
幻想着他或许也能在某个闲得无聊的夜晚,或是午后,记起这张照片上,那个佝偻着背、畏畏缩缩站在他后面,只照到了半张脸的自己。
然而现在,他拿着肖鸣许最最最不愿提的事威胁他满足自己变态的私欲。
真恶心。
他自己,真恶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施明明的感觉里,反正是很久很久。
他看见肖鸣许放下了交叠的双腿,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陷在绒毛地毯中。
接着是纸张摩擦的声音,伴随着肖鸣许已然恢复如前的清冷声音道:“去外边找沈黎,把你的要求再和他说一遍。”
“哗啦”一声,纸张被大力翻动,吓得施明明手一抖。
他感觉那动静像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如果肖鸣许不是怕脏了自己的手的话。
肖鸣许这是同意了吗?应该是吧?沈黎应该就是上次电梯里碰见的那个吧?
虽然知道搬出来那个人这事大概能成,但如今肖鸣许真的答应了,还是被这个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砸得晕乎乎的。
凭着仅存的一点理智,默默退后。
见好就收见好就收,现在肖鸣许肯定不愿看见他,他还是赶紧撤,不然人一会儿反悔了他都没处哭去。
踮着脚后退,就要无声无息的离开,然而手指触到门把手上,才看见那刚才被他自己抠破地方已经出了血,而血已经沾到了那瓷白的磨砂门柄上。
白中一点红,真的很扎眼!
施明明赶紧背后腾地起了一身冷汗。
肖鸣许可是他见过洁癖最严重的人,简直比他妈当年都严重!
这还没正式入职就给人添了麻烦,他真想当场给自己两巴掌。
好在肖鸣许一门心思都在他面前那几张纸上,没功夫搭理他。
施明明扯着干净袖口赶紧去擦,谁知道越擦那块红色的污渍越大。
正当施明明犹豫着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赶紧走人,还是自己主动招了的时候,就听见肖鸣许一句冷冷一句…
“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