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日机即将抵达,跑道停机坪以及所有区域人员,全部撤离隐蔽!全部撤离隐蔽!机场四周的同胞们,别再围观了,赶紧撤离隐蔽,赶紧撤离隐蔽!”
机场航站楼大喇叭里,传来刘超然的大吼。
然而在机场跑道和停机坪那里使劲的扫着砾石泥土硬质地面,以及那些没有被及时修补的破烂跑道,一个个呛得直咳嗽的人员,却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停止扫灰。
而那几个停止扫灰的人员,看到这一幕,不禁都是羞的脸色通红,一声不吭的继续猛扫。
在机场周边围观的咸阳城的老百姓们,也都没有疏散的迹象。
日寇侵略,国破山河,这两年多时间里,不断的轰炸扫射着咸阳城,几乎是家家素缟,怀着对日寇‘与汝皆亡’的愤恨。
现在既然自己的空军这么说,一定是有着他们的道理,要迷惑日寇,那么他们这时候都愿意用自己的死,来吸引日寇的火力!
看到这一幕,刘超然也傻了眼,一个快四十岁的老男人,顿时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哗哗’的直流。
蒋鼎文,朱绍良,胡宗南,窦建海,——
也都是同样动容。
而同样是红了眼睛,泪点更低,眼泪八叉的荆瑶,带着她的助手摄影师,已经跑下了航站楼,跑向停机坪。
她要把这令人落泪,激动,伟大的一慕慕用照片,用她的笔记录下来,告诉给全国,全世界的人民听。
我们不屈服,我们在战斗!
——
咸阳城北十七千米,渭河。
“嗡~”
10架Ki-27保持着‘V’型冲击阵型,以着390的高速,在1。3千米高度,飞跃渭河。
机上的飞行员们可以看到在渭河两岸,是绵延无际的金色麦浪,在这些麦田里,中国农民正在收割麦子,那些村子旁边的打场上面,都是几個人拉着石磙在给麦子脱壳,看到机群过来,纷纷四处惊惶的躲避逃散。
假如是平时,他们肯定要飞下去,肆意的射杀取乐,就像那个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在麦田上逃命的妇女,射击起来一定很过瘾,然而现在根本无心搭理。
“等到打完机场,再来射杀他们玩乐!”
高月光高举着左手,做出其后返回攻击的手势,他的左右僚机随即也高举着左手,把这个另他们高兴的手势传递下去。
Ki-27也有机载无线系统,不过这些飞行员们根本不屑使用,他们更崇尚在飞行学校的时候,教官传输的更加内行的手势语言,机翼语言,实在不行还有小黑板。
记忆里面机载无线电都是教官在地面看格斗演习,拿着无线对讲从嘴里面喷出来的各种暴跳如雷,污秽不堪的谩骂和羞辱,‘不给你脱裤子你就不会拉屎了么?’‘不扶着你得鸟就不会撒尿了么?’,成为很不愿意提及的糟糕回忆。
其实这也不是他们真的不行,到了现在才有点明白,这是在提前培养他们的兽性。
不然在面对着地面上那些手无寸铁的中国老百姓,老人和妇孺,他们怎么可能毫无人性的开怀大笑的射击屠杀,回到机场怎么会得意洋洋的向同僚吹嘘自己的功绩,晚上才不会被噩梦惊醒,大汗淋漓。
“嗡~”
机群掠过渭河,头顶4千米高空是朵朵白云,前方大地上有一座灰突突的古老城池耸立在平原上面,更南方则是如同一堵墙一样的钟南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