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怎么升?”半夜三更,外头的雪足足到了傍晚才停下,这会让他想办法升火?
“我要是有办法还问你?”伏秋莲瞪了眼连清,自己披着被子坐起来,嘴唇都直打哆嗦,“家里真的一床被子都没有了?要不,你再找找看?”
“不用找了,没有。”
“那,要不,你帮我找个瓶子啥的,装满开水给我捂着?”
“开水得去烧,半夜去烧水?”连清硬着头皮继续小声的劝着,“你以前不也是照样垯来了,要不,我给我再多找两件衣裳搭被子上头?”搭个鬼啊搭,一层布有个屁用?籍着昏黄的灯光,伏秋莲四下打量,低头地下看时,双眼一亮,“我说连清,咱家这睡的不是炕吗?不是能烧的?”是能烧的吧,她记得好像家里爷爷辈的那时侯常唠叨着说什么晚上睡觉前炕烧的旺旺的,很暖和的样子,为什么连家的炕这么冷?
难道,不是一样的物件儿?
“炕是可以烧,但咱家的炕——”连清略顿了顿,带着一抹涩意道,“咱家只有爹娘,还有小四的炕是可以烧的。其余的几个屋都不准烧炕。”
伏秋莲一听就炸了,凭什么啊,这是虐待,这是歧视!气呼呼的瞪圆了一双杏眼,“我不管,你现在拿柴去,我就是要烧坑。现在,马上,立刻。”看着连清整个皱在一起的脸,她又加一句,“对了,不止是今晚,从今个儿开始的以后,每一天每一晚上我都要烧。谁要是敢拦我,我,我,”连着两个我字出口,最后伏秋莲瞪了眼连清,“不让我烧坑我就回家找我爹爹去。”
“……你现在烧了柴,明早的饭会不够柴的。”
“我不管,你去不去拿吧?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伏秋莲披衣下床,起身向外就走,她才不管什么饭够不够吃,现在她要是再不把炕弄的暖和些,撑不撑的到今晚都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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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踩你
逼着连清拿柴半夜烧坑,伏秋莲是睡的舒服了点,可次日一早,她却是被外头泼妇骂街似的骂声给惊醒,竖起耳朵听了两句,她把身子往被窝里钻了钻,眉眼弯起来,虽然不尽人性,但比起之前冷冰冰的可是要好多了。
达么冷的天,为什么不烧坑?
别和她说什么没柴之类,和她算计这些之前,为什么就不先算算她的嫁妆?要知道她打嫁进连家的第二天,这嫁妆就被李氏笑盈盈的给收了去,美其名曰——帮着保管!至于清单,好像说是在连清手里,但在不在的,东西还有多少,谁知道?
以前的原主被家人宠的不像样,又打小没娘,身边是两个大老爷们,养成的性子也是大大咧咧,对于打理家事,置办物件儿等事是一概不会,打心眼里觉得烦琐的很。因此,李氏三两句便把她的嫁妆给哄了去,包括在这村子附近的十亩良田!
她嫁进来之前整个连家也才只有十亩田地。
这两年来用着她的嫁妆,吃着她陪嫁田里收的庄稼,可整个连家又怎么待她的?她笑笑,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纠结往事,以前的,不是她的生活,可以后的日子,却是她在过,心里暗道,伏秋莲啊伏秋莲,我放心走吧,我会过好以后的日子。会照顾好你爹和哥哥,把他们当成我自己最亲的人来照顾的。
“谁偷了我的柴,哪个混账东西,好吃懒做,也不怕被老天爷收了去,天可怜见的,我的柴啊,这好好的家里竟然招了贼,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老大家老二家老三家的,都快点给我出来,谁偷了我的柴——”外头李氏扯着嗓子干嚎,指槡骂槐的骂声飘入屋子里,连清听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鏠钻下去!
他可是个书生啊,还是秀过,竟然半夜去偷柴,如今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心情能好得了才怪。从被窝里伸出个头,伏秋莲瞥了眼连清,扑吃一笑,“连清相公,你的书好像拿翻了——”
“……”伏秋莲带着几分挪愈的笑让连清脸更红了,深吸了口气,稳了下心神,他看向伏秋莲,“你即是醒了,娘在外头呢,你起床,不管如何说,这事是咱们不对,不该说都不说就半夜抱了煮饭的柴来烧坑——咱,咱们去给娘道歉去。”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伏秋莲直接翻个白眼,虽然她不屑于以前那位伏秋莲的性子,但这会她却真的有点感谢她——相较于以前的伏秋莲敢指着鼻子和李氏对骂,这会她躲在被窝里不见她算什么?
李氏还在骂,伏秋莲翻了个身,决定睡个回笼觉。耳边听着脚步声,然后是开门的声音,应该是连清去找李氏了吧,伏秋莲耸了耸肩,管他呢,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去的。
一觉睡到中午,伏秋莲慢腾腾的起身,把自己包成了个棕子般的存在,屋子里没有人,也不知道连清去哪了,推开门一股冷风吹过来,刮在脸上生疼,冷风刺骨,冻的她打了个寒颤,哆嗦着走出屋子后才发现,连清竟然是在扫雪。
连家的几个小辈都在,老二媳妇钱氏眼尖,看到她出来忍不住就酸了一句,“哟,弟妹总算是起床了,之前三弟还说你身子不舒服,怎么着,这会终于好了?”不就是肚子里多了块肉吗,她也有过,还是好几个呢,也没见这么娇贵过!
“多谢二嫂关心,这会确实是好多了。若是一会再疼,我会和二嫂说的。”伏秋莲眉眼弯弯的笑,直接给了钱氏一个软钉子,朝着一脸紧张走过来的连清微微一笑,“相公,你出来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去做什么了呢,原来是在扫雪,累了吧,记得休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