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偷懒,实在是这厨房太小,站她们三个,转不开啊。而且你看那洗锅洗碗的都得蹲在地下,她挺个五六个月的肚子蹲地下忙活去?
万一没踩稳,摔了怎么办啊。
还有一个让伏秋莲理直气壮偷懒的缘由,还是因为原主,以前原主虽然嘴馋了些,也懒了些,但她在家里这些吃食花用上真的没少拿出来过,伏老爷疼女儿,伏大哥宠妹妹,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想着送一份来。可伏秋莲除了自己吃,更多的还不是进了连家人的嘴?
以前的伏秋莲笨,不懂得这些,拿着东西还没把人给交好,背后落个好吃懒做的馋女人,恨不得让整个连家人一块动手把她给休了。
伏秋莲光想想都觉得笨和冤枉。
把银子丢水里还能打个响呢,东西喂狗,还能冲自己晃两个尾巴讨个好呢,给这一家子,你说你都得到了什么?
半夜,伏秋莲是被疼醒的。
她脚抽筋了!
嘴里倒抽着气,右腿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又麻又酸,好像有蚂蚁在里头啃噬,她疼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可一看旁边的连清,竟然还好死不死的嘟囔了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好嘛,她这里疼了半天,敢情人家啥都没听到?
该睡睡,该吃吃。
还嫌她难养是吧?
敢情孩子没在他肚子里是吧?
伏秋莲心头火起,抬脚照着床上的连清就踹了过去,“我让你唯小人与女子难养,我让你难养,我踹死你,我踹踹踹——”
如是,半夜三更,连清连秀才被踹的滚在地下,西厢房响起类似杀猪般的声音,某女在旁边费力而小心的翻个身,顺便揉揉带着几分睡意的惺忪睡眼,自炕上翘起头,一脸惊讶,担忧,满含关心的朝着疼的脸上五颜六色的连清看过去,“夫君,你,你怎的睡在地下了?这炕上不舒服么?还是,还是——呜呜,夫君我知道你对我们母子好,为了让我们睡的舒服些,自己宁愿睡在地下,夫君你对我太好了。夫君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和孩子说,你有个最疼你的父亲,他为了你睡的舒服,宁可睡地下,就怕委屈了你呢。”
地下,连清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恨不得一声大叫,‘我不是睡地下,我是被踹地下来的’可伏秋莲那一席话好像有人一把堵住了他的嘴,让他硬生生的说不出一个字!虚弱的灯影下,连清那张脸那叫一个精彩,比七色调板也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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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我是医生
踹的那一脚不重,可摔在地下疼啊,连清足足两三天才缓过那个劲儿,看着伏秋莲的眼神啊,那叫一个杀气腾腾。
可你有办法吗?
人伏秋莲都说了,不是故意的,而且认错态度特别的快,特别的好,人伏秋莲还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错?
有错就改,善莫大焉啊。
头一回,连清是被自己读过的圣人言给堵了回去,用伏秋莲的话就是,这可是圣人说的话,你敢不听,不信?
所以,这两天连清心里都憋着股子气。
看伏秋莲的眼神都是阴气森森的。
可架不住伏秋莲不怕啊。
只要你不动手打人,让你瞪几眼有什么。
又不会少块肉!
这也是上辈子当医生当出经验来了,大学刚毕业那会在门诊,遇到多少人?医院里人来人往,什么性子的人没见过?还有那些同事,你以为当真是同事一家亲啊?
同行是冤家,冤家,听说过没?
开始她被人气的自己偷着哭,那两年不知道悄悄的掉了多少的眼泪呢,时间一长,慢慢的就练出来了,脸皮?厚着呢。
三月中,村子里的人渐渐忙碌起来,年前种下的小麦开始着手准备着浇水,各家妇女们偶尔闲时便着手翻了家前或屋后的空地,上一些牛棚里的践踏过一冬的土,算是施肥了,准备着寻个好时机把各色的菜仔或是秧苗种上。
连家也不例外,除了连老爹天天带着三个儿子去田里等水,锄草之外,连家的几个媳妇便在李氏的带领下修整着连家屋后的那块空白地,已经翻了一半多,是准备用来种菜的。
“娘,都翻了这么久了,要不,咱们歇歇吧?”连非被连老爹带去了田里,连甜儿自然就跟着李氏在翻地,说是翻地,其实也不过就是拿个锄头在那里做样子,一会口渴了跑回屋子里喝回水,一会又说腰疼腿疼的蹲在地下歇半天,哪里是真正干活了?
伏秋莲也是没干活的,搬了个板凳坐在那里笑咪咪的给几个人喊加油,至于几个人的白眼或是心里的不满和腹诽,谁管啊。
“我说三嫂,你坐在那也好意思啊,你看娘她们都在干话,你也做的住?”不知道李氏背后怎么和连甜儿说的,反正连甜儿现在看到伏秋莲最起码的能叫一声三嫂了,至于不待见眼神和阴阳怪气的语气,伏秋莲直接无视。
“我为什么做不住啊甜儿,我肚子里有着你小侄儿呢,这一弯腰起身的,你就不怕伤了你的小侄儿?”伙秋莲仍是笑咪咪的,手里端了碗白开水,不时的喝上两口,她这会心情好的很,没有了孕吐,没有了刚来时不安彷徨的心态,接受了现在的一切和肚子里的娃,她用平静和感恩的心态来看待眼前的一切。顿时就发现,眼前这生活也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连甜儿被她的笑晃的刺眼,撇了下嘴,“大嫂二嫂当时都干活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会生孩子,就你担心,村子里的那些人怎么没担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