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回身。
徐斯穿着她送给他的那套白衣白裤,笑吟吟站在她的面前。
黑的伞,白的人,在这阴霾的天气中,这么的触目。
江湖不自觉就红了脸。
徐斯偏说:“你难道来婚博会踩点?”
她只好厚着脸皮顺着编着他绝对不会信的词,“是啊,不是要去日本参加鞋博会嘛!”
“这么用功?这样不行,好像我这个当老板的太苛刻了,双休日都让我们江总这么奔波。”
江湖答得很调皮也很无奈,“我现在除了奔波,也没别的事儿好干。”
而徐斯只是凝望着她。
江湖尴尬了,因为徐斯沉默了。也许他觉得她太过虚伪,也许他觉得她的话题很无聊。
徐斯说:“江湖,我送你的花盆,还有一个同款的,上头也写了一句话。”
江湖脸上画了一个问号。
“想人生待则么?贵比我高些个,富比我松些个。呵呵笑我,我笑呵呵。”
江湖呵呵一笑,说:“要到‘呵呵笑我,我笑呵呵’的境界,那得去喝酒。”
徐斯俯身向前,“喝酒能令你快乐?”
江湖用力点头。
但是徐斯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喝酒的女人往往不明智。”
江湖忽而有些激动,“是啊,所以那时候我才发了神经,吃了亏。”
徐斯却说:“你是吃了亏,有些东西勉强不来,又何必搭上自己去吃亏。”
江湖猝然握紧拳头,同徐斯辩道:“什么叫做搭上自己?不是让你讨了便宜了吗?你还这么多废话!”
徐斯另一手突然就把江湖的腰揽住,两人一下紧紧贴在一起,也成了亲密的连体婴。
这便是江湖时不时还是会发作出来的小姐脾气,她发脾气的时候,眼睛会格外黑白分明,尤其此时,还闪烁着晶莹泪光,差一点点就要坠落下来。
徐斯不忍再说什么,他轻轻说:“你确实需要好好睡二十四小时,不要胡思乱想,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也就这么一句话,江湖竟然愣了,不知为何乘势紧紧抱住了徐斯。原来自己还忍着泪,却在他的怀中彻底哭了出来。
这应当是一个结束,可是之前的过程这么惨烈。高屹父亲的亡故,高妈妈的车祸,自己父亲的骤然离世,她同高屹之间分不清的债权债务关系,父亲离世后自己的艰辛困苦。
她竟然在抱着这个男人哭泣的时候想了这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