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声,“好极了,那群家伙是怎么抓住你的?难道是你逗他们玩?”
双手交错一抖,勒紧肌肤的绳索已经奇迹般地散开,一脚划开半圈,手势在胸前稳稳一拿,这男人也是练家子,刚才的一抓迅捷有力,她是靠着他毫无预料才顺利脱身的。
很危险,多年没有这么危险过了,有点计算不到,不过乐黎脸上咧嘴笑,“陈先生深居简出,不特别一点,怎么见得到您?”
喜欢啊——陈末眼睛眯起,掌心烫得好像要燃烧,浮着冰的烈酒,未经驯服的烈马,她竟然能够让他想起自己所有最爱的东西。
不再多说,室内魅影交缠,数分钟后,她的膝盖还危险地顶起,可是太过娇小,吃亏了,他一手已经扣在她脆弱的锁骨末端,胜负已分,手下用力,满意地听到她痛苦地闷哼了一声,笑了,“单枪匹马,小夜,你真是太托大了,虽然有托大的理由。”
要不是被那个奇怪的宁思蜀打乱计划,她至于这么冒险吗?都这个时候了,乐黎满脑子却都是对那个不知所谓的男人的怒气。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她沉默地抿嘴唇。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看到她骄傲地拧着脖子,喉咙里又痒又麻,几乎忍不住想直接按倒在地上,撕开她的小硬壳,看看她挣扎在自己身下会有怎样有趣的反应。
锁骨剧痛,闭上眼睛继续算时间,不理睬他。
真是犟,索性废掉她的关节,欣赏她哭泣求饶的样子,决定一下,他手指立刻收紧了。
几乎是同时,门被“砰”地撞开,几个手下手里还握着枪,嘶哑地叫他。
林下这个地方,他是下过功夫的,上上下下的称兄道弟,那些穿制服的一年收入,全都交代下去打点得舒舒服服。所以苏暗他们在这儿一向放心肆意,而他这些年已经少来,这里更冷僻,从来都是隐秘无人。
根本不用听他们说些什么,眼角扫过就知道不好,终于明白她有恃无恐的由来,阴沟里翻船?有点不敢相信的怒气,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是你?!”
总算来了,想最后用力挣一下,扭身的时候痛得大力吸气,不过乐黎脸上继续笑,“陈先生,别怪你的老朋友啊,他们不知情,我们是直接下来的。”
爽快,他爱得很!咬牙笑回去,“好极了,今天没准备,我就先带你回去好好招待,其他人以后再回请。”
拖着她往内侧的暗门走去,地道直通数公里以外,接应的直升飞机一小时后就可以飞回北朝鲜,他一定会好好招待她,绝对不食言。
簌簌的灰尘,抬头望上去,天花板轰然打开,十数个全身黑色的持枪人敏捷地沿索跳下,已经一脚迈进幽暗的甬道内,外面传来惨叫。
一片混乱,有人发声,稍硬的中文,“找到小乐没有?”
甬道口被围住,“把她放开,否则我们开枪了。”小李的声音,不顾疼痛挣扎回头,混乱中有人抢先踏进甬道,身体被转向后方,陈末带着笑的声音。
“你们在找的是这个小乐吗?”
枪声停下来,一色的黑色面罩下,那个稍硬的中文又响起来,“把她放开。”
“可以啊,你们全都吞枪自杀,我立刻就放开他。”
疯子,乐黎撇过头。
有人往前跨了一步,志在必得的样子。小李横身挡住他,“不要乱来,小心我们队长。”
身边的人都呼吸急促,又不敢出声催促。陈末脚下纹丝不动,“你,”腾出一只手指过去,“面罩脱掉让我看看。”
用力握紧手中的aai556,那个男人指节开始发白。
“口音很熟啊,是不是遇到同乡?怎么,不愿意?”指尖收拢,乐黎咬紧的嘴唇有血痕显现。
仔细看,这些人的装备是不同的,连黑色制服也有细微差别,开始有人蠢蠢欲动,另一些沉默,眼光扫向为首的那个男人。
别看了,我知道那是你们队长。宁思谦有点火气上来,伸手把自己的面罩一把拉下来。
难道剧痛影响视力?宁思蜀,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第一个反应是不可思议,然后乐黎瞪着他手里的aai556咬牙切齿,跑到这种地方扮猪吃老虎,他来找死?
这个男人,有点熟悉啊——
瞬间下决定,“想不想要回她?可以啊,你过来换。”
乐黎吸气了,虽然没人能够察觉。
想了一下,宁思谦暗暗咬牙,老哥,这次可是为了你啊。
扔下抢,他迈步子。
可能是太安静了,突兀传来的骨节错位的声音竟然令人感觉毛骨悚然。剧痛中乐黎终于自由,仅剩下能够活动的左手毫不迟疑地两指并拢,指尖用力剪住身边男人的喉头,惊叫怒喝此起彼伏,嘈杂中两人四目对视,她煞白的脸上冷汗涔涔。
喉结在指尖下滚动,他表情变了,命悬一线,居然笑得诡异,“小乐,就是为了他?”
车队飞驰,宁思蜀坐在第一辆车的后座忙碌地不断修正卫星传来的定位,路面颠簸,突如其来的大坑差点让手里的电脑脱手飞出去。
“检察官,没事吧?”
“再快一点,我怕赶不上。”
“那个机场很隐秘,卫星过来的图片不清楚,有些没路的地方只能硬开了。”驾驶的开始解释。
抬眼看车窗外,天色阴沉,大雨倾盆的前兆,“没关系,你能有多快就多快。”
手机突然响了,心猛地一跳,宁思蜀伸手去拿,掌心有冷汗,竟然一下没拿住。
车子驶进碎石小路,两侧荒凉,茅草丛生,正要听电话,前面传来叫声,“看到了,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