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回来啦?”
她高兴得有些令人生疑,我压下心底那股子恍惚,抬眼看她,“你怎么了?”
她掩唇直笑,“小姐还不知道么?太师听闻您今日在朝堂之上的表现,高兴得啊,说要为您设宴呢!”
我懵了一下。
设宴?
就为了今日的早朝吗?
我嘴角抽了一抽,对秋月说,“你先端过去吧,爷爷若是问起,就说我回来了。我先去看看少爷。”
秋月点头应下,喜滋滋地走了。
来到顾朗的清苑,里面静悄悄的,我探头瞧了一眼,丫鬟下人都不在,该是被摒退了,顾朗也没睡,正摆着大字瘫在床上,以一副十分忧郁的眼神望着房顶。
我抬头朝房顶看了看,没有东西啊?
抬脚走了进去,笑嘻嘻的,“哥!”
他吓了一吓,身子猛一激灵,侧脸看到是我,当即皱眉就骂,“你有病啊!”
有病的是他。
好歹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不好同他对骂,忍了这句,笑眯眯地走到他的床边,咧着嘴坐下,“想什么呢?”
“炸药。”
炸药?我愣了一下,“你病了就该好生休息,想这个做什么?”
他磨了磨牙根,牙痒痒似的,“我在想那个蓝衣贱人怎么能灭掉第二声爆炸!”
唔,这个啊。我其实也好奇得很,就往前凑了一凑,“那,想出了么?”
“没有。”他秀美的脸滞了一滞,先前很凶的气势霎时弱了,许是觉得丢脸,那张秀气美丽的脸孔刹那间便呈了猪肝色,“老子刚要想出点儿头绪,你就蹦出来了!!!”
“怪我,怪我。”我从善如流地赶紧将罪名应下,继而转了话题问他,“吃过药了?”
“嗯。”
“饭呢?”
“老子在等你啊!!!”他又吼我。
病了的男人都像是精神分裂?
我心下暗暗讶然,口中却是赶紧安抚,“好,好,我带你去吃吧。”
顾朗平素里最爱鼓捣东西,他鼓捣的东西里面,除了毒针和炸药,还有轮椅什么的。
这实在是太利国利民了。
我将他半扶半抱地弄了上去,推他进正厅,正见爷爷同左安李余崔锲三人方说完话,正要等我们开宴。
我低头唤了声“爷爷”,推着顾朗走进里面。二人在丫鬟帮忙之下落座。
席间,李老爷子绘声绘色地将我在早朝上的表现对爷爷详细至极地又讲了一遍,爷爷听罢,眸中明明有赞赏,嘴上却是低哼着说,“难得她总算长大了些,也不至将我顾天的脸给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