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一抽,几乎疯了,“有,有人!”
他垂眼看我,眸中兴味,“怕了?”
那副促狭的神色,似乎早在等我开口祈求。
我瞪他一眼,抬手将破碎不堪的衣裳紧了一紧,尽可能将身子遮盖得严实一些,嘴上则是恼羞成怒地道。
“废话!你,你快停住……”
他“嗯”了声,笑着停了。
我堪堪觉得松了口气,就听他淡淡扬声。
“衣服。”
岩石那侧的人娇笑了声,“遵命,主子。”
藕臂一伸,一个精美的托盘递了过来,上面端端正正摆放着的,赫然是两套锦衣。
我却在出神琢磨那抹隐隐熟悉的女声。
连夜睨我一眼,带我转身,他将我带到一个曲径通幽的石室,抬臂将我放在石桌之上,让我悬着腿儿坐着,自己则是亲手取了一条干净帕子,为我细细擦拭身子。
我由着他擦,不时轻轻踢了踢腿,歪头困惑地问,“方才那人……”
他动作轻柔,举止间再无轻佻亵玩之意,眼神更是怜爱得很,像是手下擦拭的不是我的身子,而是什么珍贵无比的绝世宝贝。
听我发问,他抬眼看我,浅笑漾起,“水月?我让她来送两套新衣。”
我愣了一愣,正想说难怪我会觉得熟悉,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脸颊倏地涨红,惊恐地问。
“她,她几时来的?!”
若是昨夜,我,我叫得那么大声……
“莫怕。”连夜抬手捏我鼻尖,眼底是笑,心有灵犀,“刚到不久。”
他凑近亲吻我的嘴角,低哼了声,“你昨晚那副热情媚态,我舍得别人看么?”
他连论证都不忘羞我,我脸颊愈发火热,抬眼骂他流氓,心底却是稍稍松了口气。
二人更衣完毕,从石室当中走出,迎着水月清凌凌的目光,连夜再自然不过的牵着我的右手,我却是脸颊绯红,只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侯在外面的水月完全不管我的羞窘,我堪堪迈出,她便盈盈笑着跪了下去。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水月祝主子及夫人早生贵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且提得直白露骨……
我一个趔趄,差一点儿就栽了下去。
万幸接下来的时间里,是她在朝连夜汇报连国的事,我生怕水月再取笑我,缩在一边角落装模作样地补觉,却渐渐地真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水月已经走了。
连夜手中拿着一张面具,正低头把玩,我定睛看了两眼,那张面具,和坠崖时他随手丢掉的一模一样。
显然是水月一并送来的。
他垂睫沉思,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一时没发现我已醒了。
我动了动,想要偷偷地靠近他去,吓一吓他,谁料细微的声息引得他侧脸看了过来。他转头迅速,眸中神色没有及时褪去,猝不及防地被我撞到了其中那抹凝重之色。
我愣了愣。
他已垂下眼睫,俯身过来,吻了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