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说过她没有本事得到连夜,我只是说我绝对不会拱手将他送出罢了。顾欢气愤得很,却又不是连嫣那种动辄出手的泼妇,她瞪了我几眼,甩下一句,“中了我的冰丝,你至多能撑三日,不怕死就负隅顽抗吧!”
她像是有急事要办,命黑衣人将我关了起来,便急急走了。
我呈冰雕状在密室里坐着,坐了整整一夜,浑身越来越冷,到了后来,竟然连眼睫都结了霜花。
第二日不知什么时辰,有人开了密室的门,进来看我。
我连眼皮都要掀不动了。
来人竟是小七。
确切地说,竟是被我一厢情愿地取名为“小七”的敌人之一。
再度相见,他不再是五岁幼童矮小的模样,而是恢复了正常的身材,面容苍白,却也称得上是俊朗的年轻男子。
他望着我说,“先前用缩骨功欺骗了你,我专程来道歉的。”
我不想说话,其实也没什么力气说话了。
他就自顾自地说,“圣女的意思,其实并不是要杀你,她命我将冰蚕种入你的体内,不过是想逼你同意交涉罢了。”
我不明白他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游说吗?让我同意放弃连夜?
我若放弃了他,对倾慕他许久的顾欢自然是再好不过,对小七竟也有好处么?
我艰难抬眼望他一下,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冷笑。
他倒也不觉尴尬,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依旧是不疾不徐地说着,“连皇与卿相交手,受了内伤,昨夜又险险冲出我等重围,伤势加重,自顾尚且不暇,你莫不是以为,他还会亲自来救你吧?”
我冷眼看他。
他也看我,“还是说,你在等着卿相?”
他抿了抿唇,似乎思考了一下,突然说,“时至今日,你既已变成这样,我也不怕告诉你的。”
“卿安卿相大人……同我们圣女,正是一伙儿。”
我终于狠狠呆了一下。
小七盯着我的眼睛,缓缓地说,“无论如何,你终归曾出手救我,我告诉你这些,算作报恩了吧。”
他眉眼深深望我片刻,见我依旧抿唇不言,他没再多做停留,转身走了。
我木木然坐着,只觉小七的话真是劲爆啊劲爆啊,再一思索,唔,我真是个傻x。
被人卖了,我还以为他是我的同伴呢。
哈。
这一日晚间,卿安终于来了。
他脸色不怎么好,有些苍白,想来同连夜的交手也让他耗费元气不少——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视力又下降了。
我现在只能隐隐看到三步以内的人影了。卿安就坐在我的三步以内,他虚弱地说,“你要相信,我是为你好的。”
我没吱声。
其实是说不出话,否则我肯定会讽刺他或者唾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