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的这还不算是骂我?!
我看这宁王殿下很是不顺眼,怒火早在心底蹭蹭地烧了,时至此刻,他骂我蠢,我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去教训他。
却被左安一口一声风史给拉住了。
我怒瞪左安,率先告状,“他骂我!”
左安摇头叹气地道,“风史今日不用随侍?”凑近我的耳边,声音稍低了些,略带哀求之意,“好丫头,左叔得赶紧带他回去审呢!”
我想了想,也对,左安为人一向铁骨铮铮,最是讨厌流里流气之人,而这宁王连颍长得就很是不严肃,在御史台里必然不会受到什么礼遇。
豁然开朗,我很放心,于是朝左安点了点头儿,“记得替我报仇。”
他搓了搓手,出于本能地想要拒绝,却又处在有求于我的境地,一时竟不知如何,只得干笑两声。
就知道这人正直得别想指望他仗势欺人,我很无力,于是摆了摆手,“走吧走吧,我也该走了。”
左安略略躬身,朝连颍道,“宁王殿下,请。”
宁王殿下没立刻走,而是撩起狭长凤眼睨我一下,浅浅一笑,“本王忠君爱国,见义勇为,绝对不会让你嫁给皇兄。”
这孩子心眼儿可着实是“实诚”,连夜已经走了,朝我演忠君爱国有什么用?
我冷冷地笑,“您不如先把自己身上勾结君国的嫌疑洗清。”
他眯了眯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唇畔却仍是笑着,“本王可有说过,很是喜欢你这张小嘴?”
这话轻佻得简直像是调戏,我浑身一抖,朝他拱了拱手,“您随意,我先走。”
转身小跑着直溜。
连颍在我身后哈哈大笑,好不开心。
你瞧,我早说他骨子里根本不像是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美貌的男人是老虎啊,是老虎。
我收拾好《要录》赶到崇元殿时,连夜已经换下了明黄色龙袍,正穿着妖艳绯衣端坐在御案之后,瞧样子似乎是在思考人生。
我咬了咬唇,心底老是晃晃悠悠地荡着一句话,只觉搁在那里不说很是不痛快,遂往他身边凑了凑,很是狗腿地唤了一声。
“陛下。”
他身子一震,似乎这才回神,转眼看到是我,面色忽地一冷,低哼一声,连人带椅子地偏了一偏,留给我一个优雅的后脑勺。
我看着他的后脑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有些困惑。
“你,你怎么了?”
他不吭声。
我低头看了看御案,折子很多,但没打开,而且都在一旁放着,井井有条得像是已然批阅过了,看样子不像是为政事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