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不说话,像在等她回答。乔舒微微闭一闭眼,冷静质问:“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
那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你离婚了?”
乔舒不高兴,“关你什么事?”
你看。她丝毫无法做到轻描淡写。
那头很肯定地说:“你的幸福与否,确实与我有关。我对我自己说过,如果我们再次重逢,那就是老天赐予我们的缘分。”
乔舒憎厌道,“真不愧是学汉语言文学出身的。只是千万别来恶心我。”
那头轻轻叹息,“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当年真有苦衷。”
乔舒喝道,“有苦衷去跟你妈说,别来烦我!”
她几乎要痛恨自己,竟然听他啰嗦半天。
她曾经有多爱他,后来就有多恨他。
夏景生。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脑海里闪过校园的桂花树。她曾经趁着清冷月光,在树桠上用裁纸刀刻他名字:夏景生。
有多年轻就有多勇敢。她主动接近他。寻找一切借口去找他。他对她的态度暧昧未明。
一直到她把他拦截在办公室里,主动扑过去吻住他,在他耳边低语,“如果要拒绝我,现在就把我推开。我保证,从此以后不会再来烦你。”
他微微犹豫,拥抱住她。
她欢喜得落泪。
太年轻,所以天真幼稚。以为爱就是一切。他比她年长近十岁,有什么打紧。他有端庄贤淑的妻,那又怎么样。她只爱他。
他上大课,她坐在下面频频给他发短信。“你笑起来好性感。”“哎哟,我警告你,不许对那些女生太亲切。”“你的小眼睛好迷人。”“我想咬你一口。”
他为此恨恨骂她,“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她嘻嘻笑。当作至高赞美。
他喜欢写信给她。用小小便签。有时候仅有三个字:“我爱你。”更多的是闲言碎语,“桂花树开了,昨夜里一场风雨,落了一地,满屋尽是芬芳,像你的味道。”
宿舍里的姐妹都知道她恋爱了。因为恋爱她变得漂亮了。好像连胸部都丰满许多。
她准备好了。早早就准备好。
被他拥抱,被他亲吻。与他耳鬓厮磨。
那时候的乔楠已经开始挣钱,动不动会塞给她一点。她全拿来买了衣服。还买过一种据说可以让罩杯升级的内衣。
她在他面前花枝招展。等待他像狼一样把她扑倒。
多么愚蠢的青春。
乔舒叹息一声,不愿意再想下去。
数到第一千只羊,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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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晚了,到商场时已经快十点。只见专柜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两女孩一人在整理商品,另一人在对顾客温言软语地游说着。顾客稍嫌瘦削,小韦竭力让她相信,女人的□,挤一挤总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