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的目光惊动了他,他看过来。
乔舒慌乱地避过目光,假装观赏风景一般,慢慢踱步向前。
前些日子已经收到售楼部通知,房子将于春节后交房。乔舒心却懒懒的,失去了布置新房的兴趣。
眼下住得好好的,真的不想动弹。风景再美又如何,无人与共,再多美景都形同虚设。
身边一对年轻男女,手里拿着臭豆腐,吃得津津有味。那股浓昧直入耳舞,乔舒突然一阵反胃,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就是一阵干呕。
夏景生打来电话,“舒舒!”
他约她见面。
她说:“好。”
她准时抵达“冷暖间。”
“冷暖间”也受节日气氛感染,破灭荒地在入口处悬挂一巨幅中国结。乍一看上去,与咖啡馆的风味格格不入,可细一瞅,却又觉得温馨家常,让人会心一笑。
夏景生很快来到。
一段时间不见,他唇上胡须密密麻麻,一下子就让他显得老相许多。天气仍然颇为寒冷,他只在白衬衣外套件黑西装。
他叫热咖啡,她却喝奶茶。
他有点心不在蔫,由她先打破沉默,“大约什么时候放假?打算回老家过年吗?”
他说:“我下周走。”
乔舒不解,“嗯?这么早就放假?”
夏景生微笑,“不,我要去南非。”
乔舒大吃一惊,“什么?”
夏景生轻轻把手覆住她的手掌,“我辞职了。我只想离开,离开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这所谓的一段时间,会是多久,我不敢奢望你等我,舒舒。我仍然爱着你,可是……”
许多人乍闻他辞职,都吃了一惊。甚至有人说:“你老婆都不在了,你现在爱跟谁又怎么样,干吗辞职?”
他只笑而不答。
一位大学好友,在南非呆了八年。邀请他过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从前他只当玩笑,那么遥远的国度,他想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踏足。
现在想来,这世上,哪有什么一辈子的事。
他需要一个地方,一个可以让心灵安静的地方。
他凝视着乔舒,“你能理解吗?”
乔舒心中万般不舍,不爱他也希望能与他共同行走在同一片蓝天下,仰望同样的星空,呼吸同样的空气,他刚刚离开的站台,她也许接着踏足。
泪水悄然弥漫至眼眶,不想让他发觉,她匆匆站起身来,低声说:“我去一下洗手问。”
才站起来,就看到了周臻书。他的对面,俏生生的一位美女,可不正是徐梓馨!
乔舒的心顿时像被无名物什抓了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