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越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喂喂!”
乔舒吃了一惊,回过神来。
樊越打量着她,“怎么了?”
乔舒站起来,“对不起,樊越,实在抱歉。我有点事要先走,咱们改天再聚。”她朝他躬躬身子,“对不起。”
樊越也跟着站起来,“啊。我送你。”
乔舒赶紧拒绝,“不,不用。我会无地自容的。”
几乎是小跑着走出夜色吧。
叫辆车,直奔周臻书处。
窗外的风景再熟悉不过,却让乔舒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憎恨自己对他的那一点放不下,她摈弃了门铃,而是颇有几分粗暴地用脚踢门。
“周臻书!周臻书!”她不客气地叫。
好一会儿门才被缓缓打开,露出周臻书发白的脸。
乔舒心里一震,急忙问:“你怎么了?”不由自主地,便伸手往他额上摸去。
他没有躲避她,而是很努力滴对她笑了笑,“谢谢你肯来。”
他关上门,跌坐在沙发上,乔舒搁了包,径自走到浴室里,扯了毛巾,用热水淋湿,再匆匆走出,把热毛巾敷到周臻书额上。
周臻书有气无力地说:“你确定这样有用?”
乔舒没好气,“那要怎么样?”
周臻书凝视着她,“你喝酒了?”他的表情怪怪地,“不好意思,打扰你和新欢的酒兴了。”
乔舒恨恨地瞪他一眼,“知道就好!”
周臻书就着她的手倒在她手臂上,低声喃喃:“他哪儿比我好?”
乔舒的心如受重击。
他说什么?
她低下头注视着他。他闭着眼睛,脸颊有点发红。大约之前一直强撑着,此刻竟睡了过去。睡着了的他看上去比平时可爱,让她莫名辛酸。
是不是她肯再忍耐一点,再努力一点,也许,一切就不一样?
你看,生活就是这么阴差阳错。有缘分时常常不懂珍惜,无缘时却又常相忆,好贱。
她动了动身子,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脑袋移到自己的双腿上,以便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到这时候乔舒才发现原来屋里放着音乐,仍然是周臻书心爱的钢琴曲。
乔舒向来自忖是个庸俗的人,偶尔听听流行的口水歌,至于什么钢琴,只觉得距离自己遥远。如同周臻书,他与她,虽然几乎每天都见面,彼此还冠着夫妻名义,却也山高水长一样遥远。
但此刻,与他是如此亲近,音乐声也变得温柔可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