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懂得反抗。羞耻和难过让她泪流满面,她偷眼瞥见他,仓惶地站在一边,只顾忙碌地穿上自己的衣服。刹那里,她连想死的心都有。
不太记得是怎么走出那个大门了的。
他扑通跪在妻子面前。恳求她,“小点声小点声。”
他怕的是被邻居听见,所有颜面扫地。
她在漆黑的校园里走足一整夜。脑海里只疯狂地想,但凡有个男人肯上来关切询问一声,“你怎么了?”她就把自己送给他。
她原本打算送给此生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但却没能如愿。
没有人理她。她觉得自己像只孤魂野鬼。
最后,她在心园湖边停了下来。不容多想,她纵身投下。湖水迅速漫过她的耳鼻,她原本会水,并不愿意挣扎,只想就这样,沉下去。沉下去。忘记一切。她原本纯净,一切都没发生。
意识渐渐模糊,头发飘至嘴里。她甚至微笑起来。
意识完全消失之前,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拉起了她。她略微挣扎,那人却毫不放松,紧握着她往湖面浮去。
突然间求生欲望涌来。她不觉跟着他努力挣扎。
终于上得岸来,她倒在草地上,咳嗽着大口呕水。那人就站在她身边,淡淡月光至他身后照射过来,让她无法看清他面孔。只听到他轻蔑地说了句,“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他没有再理她,转身走。
她躺在草地上良久,默默恸哭。
两日后她被叫到教导处,素来对她颇为另眼相看的主任板着脸,告诉她,会取消她的保研资格。
她迷惑不解,据理力争,“为什么?”
主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为了保研资格可以去勾引你的导师?纠缠着一个已婚男人不放,利用自己的身体达到目的,难道这就是你的人生观?”
她张口结舌,半晌才问,“什么?”
当然后来才知道,师母找遍了校领导,对着他们逐一哭诉,这个所谓的好学生,竟然是个卑鄙无耻的第三者。而夏景生,他写了一份详细说明,历数她对他的种种主动,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勾引了他。他只不过一时意志不坚,上了她的当。
师母要求学校将她劝退。
宿舍里炸开了锅。姐妹们义愤填膺。谁都知道入学之初,有男生在去食堂路上窜出来,送上来一束花,人家尚未告白,她已吓坏,一路哭着奔回宿舍。被众姐妹笑至今日。
安筱咬牙切齿,“找人作了他才解恨。”
一直到,她把那些曾经当宝贝一样珍藏的小纸条,送至教导处,以证并非是她一厢情愿,如果说勾引,他的责任更重于她,她涉世未深,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迷惑。
最终不了了之。
夏景生和妻子很快申请调离。
过去的七年里,乔舒致力于把与此人有关的记忆遗忘。她真正不明白,他怎么还敢在她面前出现。还要恬不知耻地对她说,他们之间有着老天赐予的缘分。
手机响起来,乔舒如梦初醒般接起电话,那头竟是周臻书,“过来,我请你喝早茶。”
乔舒疑惑起来,“周总,你确定电话是打给我的?”
周臻书没好气,“是乔舒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