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落下泪来。
她从来不是爱流泪的那种人。她不敢自诩坚强,但至少绝不软弱。哭泣在她看来,最最无用。并不能改变任何事。
夏景生说:“我想要离婚。自从再次见到你,我就想离婚,想疯了。我对她说,我只要离婚,其它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乔舒苦笑了。
女人真的会以为这是男人的良心和大方吗?不。她们只会认为,原来他拼尽全力都要离开自己。这比任何事都来得悲惨。
手机在包里,微微震鸣。
乔舒身子动了动。
她轻声说:“你走吧。”
夏景生凝视着她,双手抚在她肩上,“等我。舒舒。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她不敢看他。
那是二十岁的誓言了。韶华已逝,她已经明白,誓言不过一副催情剂。和所有的食品和药品一样,都有着不可改变的使用期限。
他凑近来,轻轻在她额上一吻,转身走。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渐渐地与夜色融为一体。
很累。几乎没法抬脚上楼去。她在原地蹲下来。
手机还在响。
她接起来,是周臻书。
她叹息一声,“从前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着急地找过我。”
周臻书问,“你在哪?”
乔舒反问,“你很寂寞?寂寞到需要前妻来排遣?”
周臻书像被说中心事,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我不是说了我妈要来嘛。我有求于你。”
乔舒答,“那是用钱就能解决的事。”
周臻书不悦,“你能不能张口闭口就是钱?”
乔舒不耐,“我很累,就这样。”
挂断电话。稍臾,周臻书再打来。挂断,再打来。
乔舒接通,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嘛?”
周臻书平静地说,“我难道没有说过吗?重新追求你。”
乔舒不客气,“神经病。”
周臻书置若罔闻,继续说:“我想把爱人们应该做的事,而我们还没做过的事,从现在开始,一件一件地做了。最后的最后,才是离婚。而且,要离婚,也是我周臻书提,你乔舒凭什么啊?你凭什么?”
乔舒这才觉得不对,“你怎么了?你喝酒了?醉了?”
周臻书喃喃道,“我都没觉得委屈,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离婚?我恨你乔舒!我不喜欢憎恨女人,但确实,我恨你,乔舒。你到底有什么好骄傲的?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爱上我,我会让你哭死,是真的,让你哭到死掉……”
乔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这是在真的发狠还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乔舒进了家门,扔了手机,开始整理屋子。被损坏的东西全扔了事,还有样子的就照原位置摆放好。
直忙到凌晨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