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问:“然后呢?”
许盼晴道:“说真的,我迟疑过,一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两个人挤在窄窄沙发上一块看碟的情景;我爱吃肉,我们一块去吃快餐,他总是把碗里的肉夹给我;冬天里我的脚总是冰冷,他就把我的脚捂在怀里……”她的声音渐渐哽咽,“我以为我可以遗忘,事实上并没有。”
乔舒惊疑不定,“你不是打算告诉我,你的新郎就是他吧”。
许盼晴轻轻笑起来,“不,不是。我只是,动摇了一下。”
乔舒松口气,“那就好。”
许盼晴笑道:“祝福我啊。舒舒!我会幸福的,是吗?”
乔舒一迭声地说:“会的会的。盼晴,你会幸福的。”
挂了电话,乔舒的心情好多了。
她没有再去商场,而是坐着公车到处晃荡。她奇怪从前的自已怎么没发觉,其实坐公车真是一项最好的消遣。人们来来去去,没有谁顾得上多打量别人几眼。
天色渐暗,她独自去了夜色吧。
夜色吧一如既往地繁华喧嚣,笙歌不歇,热舞不止,空气里依然混杂着暧昧与痛楚与狂欢的气息。
乔舒习惯性地用目光寻找小宝。
服务生走近来,她不自觉地问:“小宝呢?”
服务生一怔,“哪个小宝?”
乔舒这才意识到,小宝不在了。
她怅然起来,哪有人记得他。他消失不过如一只蝼蚁,轻飘飘地毫无分量。
她叫冰水。手掌不自觉地覆在小腹上。她还不能确定里边是不是真的孕育了一个孩子,但无形中,便对自己有所约束起来。最理智的做法,应该是立即购买检孕纸,但她拖延着不肯。那个几乎触摸得到的结果,让她下意识地有所抗拒。不想面对。
她坐着许久,不想动弹。隐约感觉到包内的手机在震动,却不肯拿出来看看。
突然间吧里灯光骤然悉数熄掉,最最暖昧动人的节目时分来临。乔舒弯起嘴角笑,感觉一只手掌轻轻摁在了自己肩头,“美女?跳个舞,好吗?”
她想也不想地拒绝,“我不会跳舞。”
来人却不肯干休,坚持道:“只不过慢慢踱步,很快心领神会,不是什么难事。”他温和地说,“来,陪我。”
语气放得如此亲密无间,乔舒不由得起了疑心。她轻轻点燃桌上的烛台,借着微弱的烛光,发现这个男人原来竟是樊越!
乔舒吃了一惊,笑,“是你啊!”
她是真正觉得开心,“好久不见!”
樊越叹息一声说:“真正人以群分,咱们都喜欢这里,来十次,总要碰上一次。”
他挨着乔舒坐下来,放肆地把头搁在她肩头,浑身刺鼻的酒气。乔舒有些担心,“你醉了。”她试图把他的身体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