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迟看着她,“你还关心我。”
宝凝终于崩溃,“你若为我好,就不要再逼我。”
丁迟立起身,伸手捏住宝凝下巴,目光冷得像冰,“宝凝,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真狠得下心与我断绝关系?”
宝凝皱起眉,喃喃道,“疼……”
丁迟松了手,转而整整领带,“陪顾思存去香港的,是陈嘉妮。他们拍了婚纱,定了婚戒。”
宝凝受惊似地抬起头来。
丁迟凝视着她,轻声道,“我说过,这世上,只有我真心对你。”他伸手轻轻拍拍她脸颊,平静地换鞋离开。
宝凝独自站在屋子中央,偌大的屋子,像似四处透风,好冷。
“怎么这么晚还在?”
“你呢,怎么这么晚还上来?”
“我心情不好。”
“怎么了?”
“有一个男人,他于我有恩,他用恩情紧紧捆绑着我,我受不了。我想有我自己的生活。”
“坚决点地拒绝他。”
“他如鬼魂般如影随形。”
“怎么这样。”
“我曾经有多感激他,如今就有多想躲开他。”
“别想太多。去洗个热水澡睡觉。”
宝凝燃支烟,缓缓吸一口,继续打字,“我睡不着。”
“南方以南”道,“好像还有别的烦恼。”他问道,“因为你爱的那个男人?”
“他其实有未婚妻。”
“南方以南”立刻发过来一个吃惊的表情,“你猪啊。”
“我也没办法……”
有什么办法?醉过才知酒浓,爱过的人才知道,爱是多么无可奈何的一件事。
“别太爱一个人。如果要爱,至少要留几分来看自己。”
宝凝觉得好笑,自己至今都还在《n市晨报》继续冒充婚姻爱情专家,冠冕堂皇地为都市里的红男绿女们排忧解难,现在看来,“南方以南”倒比她更像个爱情专家。
没说再见,她悄无声息地下了线。
哪有人真的能为他人排忧解难?自己酿的苦果只能自己吞下。许宝凝,你自找的。宝凝自嘲地笑笑,爬上床去。
临睡着,她跟自己打了个堵,如果顾思存真的在明天带来早餐,她将什么都不计较,如果他没来……如果他没来……她辗转反侧良久,终于怅然睡去。
醒来时天光大亮。
宝凝在床上静静发了一会呆,这才意识到,早晨已经过去了,而顾思存他,并没有如约前来。
她拿过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下号码。
他有心找她,自会打来。她不用自讨没趣。
一整天,她连脸也没洗,只穿着睡衣在屋子里游荡。要非常努力才忍住去窗外等待他车子驶过。
黄昏丁迟打来电话,“晚上一块吃饭?”
宝凝非常厌倦,“我已经给过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