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一辆出租车,司机一看她样子,顿时吓了一跳,她急急地道,“开车,开车!桃源路……”
司机奇怪地问道,“不是去医院吗?小姐,你的脚好像受伤了……”
她急起来,叫道,“要你管,叫你去桃源路!”
司机“哦”了一声,不敢再多问,车子疾驰而去。宝凝心急如焚,只一个劲地催促,“快点儿,您开快点儿,你到是快点儿啊……”
车子终于停在顾思存所居住的小区外,宝凝其实根本没记住这小区的名字,但整条街上,就数这小区最为瞩目,她因此倒留下印象了。
直到此时,她才想起来,她不知道顾思存住在哪一幢楼哪一套房,上次匆匆离开,根本没留意。她脑子里迅速转动一下,直接拨通了陈嘉妮的手机,陈嘉妮乍然接到她的来电,着实吓了一跳,“怎么了,宝凝姐?半夜三更的,出了什么事?”
许宝凝只着急地问,“顾思存的住址,给我一下……”
陈嘉妮不敢怠慢,迅速答道,“二组团一幢8a……怎么了……”
宝凝已经挂了电话。
二组团a幢……
她急得想哭,这么大的一个小区,要从何找起。眼看保安亭还亮着灯,急忙扑了过去,“您好,请问二组团a幢怎么走?”
年轻的保安诧异地看她一眼,“前行一百米左转,直走五百米再右转……”
许宝凝打断了他,恳求地道,“麻烦你给我带个路好吗?我有点急事……”她慌乱不已,从包里扯出两张百元钞票摔在桌上。
保安彻底愣住了。
许宝凝已经等待不及,嚷起来,“走啊!走啊!”
保安回过神来,匆匆忙忙地“哦”一声,率先走在前头,嘴里说道,“其实也不远……”
谁说不远的?这时候哪怕仅一米距离,她都觉得天高水长般遥远。
终于保安停住脚步,指着前面的高楼,“哪,这里就是一幢……”
话音未落,宝凝已经小跑着冲进大堂。
8楼!她使劲摁着电梯。
她几乎是粗暴地踢门,叫:“顾思存!顾思存!”
门打开了,露出顾思存疲惫的面孔。他惊异地看着她,目光自然垂下,“你怎么来了?你的脚怎么了?”
她想也不想地扑过去,紧张问道,“你没事吧?嗯?哪儿受伤了?什么人要砍你?”她细细审视着他全身。是的,他看上去是有些精神不振,但显然好端端地,丝毫未损。
他却蹲下身来,抓住她脚踝,抬头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泪水不知不觉地便盈满眼眶,“他们说你在酒店门口被人砍伤了……”她委屈又伤心。
他诧异得很,“谁说的?酒店门口?哦,只是被鲁莽的服务生碰到了一下。”他站起身来,目光凝视着她,“你这么慌里慌张地跑来看我,是因为听说我受了伤?”
她躲闪着他的注视,不由自主地道,“我怕……”
他很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横抱起来,她猝不及防,“啊”地一声,一双手臂下意识地搂住他脖颈。他把她抱到沙发上,叮嘱她,“别动。”
他很快找到酒精与万花油以及纱布,非常小心地替她擦拭脚上伤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皱着眉头批评她。
她不做声,只盯着他看。
他替她包扎好了,手掌上移,轻轻地握住她的脚踝,她突然觉得不妥,便想缩回脚来。他手上微微加大力道,分明是在警告她,别动!
他蹲在她身际,抬起头来问道,“是谁告诉你我受了伤?”
她犹豫一下,嗫嚅着答,“有人。”
她突然疑惑起来,丁迟为什么要撒谎?
顾思存并没有再追问,他握过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亲吻,“你看,你连自己也骗不了,你爱我。”他笃定地说。
她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像是一个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他意识到了,趋身近来,轻轻亲吻她的眼睛,“你爱我,宝凝……”他再次重复着说。
她被动地任由他的吻落在她的睫毛上,鼻尖上,唇上……她爱他,全世界都知道。
“我怕……”她喃喃低语。
她宁可忍受不能与他在一起的煎熬,只要能知道他安然无恙地活在这世上,在蓝天下平静地呼吸,她真的不在乎,是不是不能陪伴在他身边,与他一块共看日落月出。
他靠近她,身体贴紧了她的,“不用怕,宝凝,与我在一起,永远不必惧怕。”他的吻渐渐变得热烈与霸道起来,“你爱我,你是我的……”
她理智尚存,怔忡地道,“我就要结婚了……”
他打断了她,“除了我,你谁也不能嫁。宝凝,我不会让你嫁给别的男人。”他语气坚决。又或者这话题碰到了他的痛处,他像有点发怒,牙尖不由得加重了分量,带着怒意似地咬噬着她的唇。
她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身体软得像水,像丝,他的手不安分地伸到她衣服里,温柔地覆住她柔软的胸。她身体微微颤栗一下,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低微呻吟,他耐心且细致地爱抚着她,聆听着她的微喘,穷追不舍地询问,“宝凝,你可爱我?”
真是废话。
宝凝嘴角不由得扬起微笑来。他这是要问谁呢?她爱不爱他?她到底爱不爱他?呵,她这一生,就没想过要爱上除却他以外的男人。
她微微仰起头,主动迎上前去亲吻他的唇,他怔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滞了下来。她笑了,再度轻轻亲吻他一下,又故意调皮地咬了一下他的唇。这个小动作完全激发了他一直忍得太过辛苦的情欲,他低低长叹一声,把自己的整个身体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