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茶求救地看向七喜。因为于安事先吩咐过一切听命于云歌,所以七喜微微摇了下头,示意一切顺着云歌的心意。
为了这次出宫,他们想了无数法子,既不能带太多人,引人注意,又要确保云歌的安全,本以为有什么重大事qíng,可看云歌一副玩兴甚浓的样子,又实在不像有什么正经事qíng。
七喜、富裕在前帮云歌挡着人chao,抹茶、六顺在后保护云歌,五人沿着长街,边看灯边走。
长安城内多才子佳人,这些人所做的灯别有雅,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祭拜天官。灯上或有画,或有字。更有三几好友,将彼此所做的灯挂出,请人点评高低,赢者大笑,输者请酒,输赢间磊落风流,常被人传成风佳话。还有才女将诗、谜制在灯上,若有人对出下句、或猜出谜语,会博得才女亲手fèng制的女红。奖品并不珍贵,却十分特别,惹得一众少年公子争先恐后。
云歌边看边笑,&1dquo;这和糙原上赛马追姑娘,唱qíng歌差不多,只不过中原人更含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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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珏和刘病已站在城楼下,挤在百姓中看刘弗陵燃灯。
本以为今晚的热闹,以云歌的xing格,怎么样都会来看一下,可城楼上立着的宫女中没有一个是她。
不知她的病如何了,按理说应该已经能下地走动。
满城喧哗,孟珏却有些意兴阑珊,想要回府。
刘病已猜到孟珏的心思,自己心中也有些道不分明的寥落,所以两人虽并肩而行,但谁都懒得说话。
喧闹的人声中,刘病已忽地问:&1dquo;孟珏,平君告诉你云歌说她只答应皇&he11ip;&he11ip;公子在那里呆一年了吗?”
孟珏微颔了下。
刘病已笑拱了拱手:&1dquo;恭喜你!”
孟珏却是没什么特别喜色,唇畔的微笑依旧淡淡。
刘病已看到人群中孑然一身的霍成君时,几分奇怪,几分好笑。人山人海中,一个不留神,同行的亲朋都会走散,他们却是冤家路窄,迎面相遇。
霍成君一袭绿布裙,一头乌挽了一个简单却不失妩媚的叠翠髻,髻上别着一根荆钗,十分简单朴素,就如今夜大街上的无数少女。只不过她们是与女伴手挽手,边说边笑地看热闹、赏花灯,而霍成君却是独自一人,在人群中默默而行。
今夜,也许是她在民间过的最后一个上元节了,从此后,她的一生要在未央宫的重重宫殿中度过。
她特意支开丫鬟,自己一人偷偷跑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看见什么,又想要什么。她只是在人群中走着,甚至脑里根本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走着。
可是当她隔着长街灯火、重重人影,看到那个翩然身影时,她突然明白自己想要看见的是什么了。
心酸,让她寸步不能动。
原来自己竟还是不能忘记他,原来自己的寻寻觅觅竟还是他。
原来自己看似随手拿的绿罗裙,只是因为知他偏爱绿色。
荆钗布裙,原来只是怅惘心底已逝的一个梦。
刘病已看霍成君呆立在人群中,怔怔看着孟珏。
她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时有撞到她的,她却好似毫未察觉。
孟珏的目光散漫地浏览着身侧的各式绢灯,迟迟未看到霍成君。
刘病已轻轻咳嗽了几声,胳膊捅了捅孟珏,示意孟珏看霍成君。
孟珏看到霍成君,脚步停了下来。
刘病已低声说:&1dquo;她看了你半天了,大过节的,过去说句话吧!至少问个好。”
孟珏几不可闻地一声叹息,向霍成君走去,&1dquo;你来看灯?”
霍成君点了点头,&1dquo;你也来看灯?”
刘病已无语望天,一个问的是废话,一个答的更是废话,两个聪明人都成了傻子,幸亏他这辈子是没有&1dquo;福分”享受此等暧昧,不必做傻子。
寒暄话说完,气氛有些尴尬,孟珏不说话,霍成君也不说话,刘病已沉默地看看孟珏,再瞅瞅霍成君。
他们三人:
孟珏丰神飘洒,刘病已器宇轩昂,霍成君虽荆钗布裙,却难掩国色天香,三人当街而立,惹得路人纷纷回头。
孟珏向霍成君拱手为礼,想要告辞。
霍成君知道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和孟珏单独相处,心内哀伤,想要说话,却只嘴唇微动了动,又低下了头。
刘病已赶在孟珏开口前,说道:&1dquo;既然偶遇,不如一起逛街看灯吧!”
霍成君默默点了下头,孟珏盯了眼刘病已,未出声。
刘病已呵呵笑着,&1dquo;霍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