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二人从琴行出来时,将马匹留在了那边,此时便回去取马。苏卿晨一边走着,一边拿起那小盅酒,不时地喝上一两口。
宇文泽道:“还喝,真不怕醉吗?”
苏卿晨浑然不在意道:“宇文大哥,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我是千杯不醉。”
她话刚说完,便感到胃里一阵恶心翻腾,忙冲到桥边,向着下面的河道呕了几呕。
宇文泽嫌弃地看着她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千杯不醉?”
苏卿晨虽然呕了几下,但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她掏出手绢擦了擦嘴,纳闷道:“难道是我最近身体不好,导致酒量也下降了吗?以前我真的是千杯不醉。”
宇文泽看了看她,心道以她现在的身体,本来就不宜饮酒,今日他实是有些纵容她了,“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啊?”苏卿晨闻言沮丧道,“宇文大哥,你这话是以朋友的身份说的,还是大夫的身份说的?”
宇文泽道:“你希望我是以什么身份说的?”
苏卿晨想了想道:“我希望你是什么身份,你就能是什么身份?”
她手撑着下巴,倚靠在那拱桥的石栏上,望着明月喃喃道,“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若我希望你是……”
她说这话时,脑子里已是四分清明六分醉意,侧过脑袋醉眼婆娑地往他望去,却见他正立在一旁认真地看着自己,她疑惑道:
“宇文大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那样的眼神,倒叫她觉得自己脸上开出了一朵花来似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怀疑道:“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不成?”
宇文泽闻言,果真伸出手去轻拂了她的脸蛋,苏卿晨见状一惊,暗想难道是刚才擦嘴时不注意,把什么脏东西擦到脸上来了,这下可丢人了!但她努力一回想,又想到自己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不觉又有些迷惑。
宇文泽一拂之后便收回手去,转身道:“我们赶紧走吧。”
“等一等。”苏卿晨叫住了他,扬了扬手里的酒盅道,“宇文大哥,既然你让我以后别喝酒了,那今日这一盅,我得先喝完才行。”
宇文泽走回她身边,见她拿起酒盅就如喝水一般往下灌,不由剑眉轻蹙,抓住她的手道:“别喝了!”
苏卿晨看着他,有些委屈道:“就这一盅,也不让喝完吗?”
其实她对于宇文泽不让她喝酒一事,还是甚为在意的,但又想到他是大夫,大夫的话不能不听。
宇文泽见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是被抢夺了食物的小猫一样,便缓缓放开了她的手道:“那你喝吧,我在这里等你。”
苏卿晨闻言喜上眉梢,她好容易想放纵自己一次,自然想恣意到底,端起酒盅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又往那明月瞧了一瞧,觉得在这石拱桥上吹着晚风,有酒又有月亮,这人生果真圆满的很
!
非常满足地喝下最后一口,她将酒盅往地上这么一砸,觉得在那清脆的响声中,人生已然到达了巅峰,“宇文大哥,借你的笛子一用!”
宇文泽看到她眼中的流光溢彩,知道她此时必定是兴致大发,便拿出玉笛递到她手中。
苏卿晨笑着看向他,将笛子缓缓置于唇边,婉转缥缈的笛声悠悠响起,宛如天籁。
宇文泽看着她,只觉得自己吹奏过的所有笛曲中,没有哪一首,能像她吹的这首一样深入人心。
笛声绵延回响,在这静谧的月夜悠游萦绕,就像在他眼前打开了一幅绚烂灵动的美妙画卷,在那令人陶醉的笛声中,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动了。
这一曲吹奏完,她放下笛子期待地看着他,问道:“好听吗?”
见他点了点头,她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这首曲子,就是你刚才让我喝那盅酒的福利,送给你了。”
宇文泽凝视着她,只觉得此时此景,在她那灿烂的笑容中,自己心里潜藏的爱意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他犹豫再三,用略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苏姑娘,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苏卿晨兀自把玩着他的笛子,并没有注意到他此时不同寻常的表情。
宇文泽鼓起了勇气,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苏姑娘,其实我……”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下去,一柄寒光闪闪的剑便直往苏卿晨的背心刺去!
宇文泽慌忙将她往
旁一拉,墨泽笔挥出,两种兵器相撞之下,只听“锃”的一声,宇文泽带着苏卿晨被击的往后退出一步。
“两位真是好雅兴啊!”夏目朝冈带着一众东瀛剑客将两人团团围住。
看着那近在咫尺明晃晃的剑光,苏卿晨原本六分的醉意瞬间清醒。
“你们想干什么?”宇文泽横笔在胸,将苏卿晨护在身后。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苏卿晨道,“东瀛第一大剑师带了这么多人为难两个武林后辈,传出去难道不怕世人笑话吗?”
“东瀛剑师!”宇文泽恍然大悟,他虽然没和东瀛派打过交道,但对于他们的狠辣还是有所耳闻的。
夏目朝冈冷笑一声,“小丫头,我的手段那日在正阳你已经见识过了,只要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用什么方式我并不在乎。”
苏卿晨紧紧拽住宇文泽的衣袍,如今她没有内力,肯定会拖累宇文泽,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脱身。“你到底想要什么?慕师叔的去向我已经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