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卸掉官职,只求陛下能够深明大义,处置那行凶的恶人!”
路陆语气悲愤,好似痛心疾首。
他埋着头,静候高高在上的北辰皇帝发话。
北辰皇帝眯起双眼,支着脑袋看向路陆,“路卿有何冤情,居然到了摘帽卸官一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路卿站起说说,朕也不是吃人的怪物,不必如此惧怕。”
路陆偷瞄着北辰皇帝,漫不经心地眼神,懒散的动作。
如果真的如所见这样,是个真正的庸君,那他大可放心,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可惜,他们北辰的陛下,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
后宫的人,不知道被他打死多少个,有时连亲生的都不放过。
他收回思绪,带上官帽站起身,拱手作揖,恭敬道:“谢陛下大恩。”
随着北辰皇帝轻嗯一声,路陆正色道:“臣有一子,名叫路怀生,虽平时行迹恶劣,惹了不少是非,但在臣的调教下已经收敛许多,顶多是些小打小闹。”
忽然,他哽咽道:“但没想到有一晚回来时,他满身血渍,手被人弄成重伤,估计再也无法提笔,而在臣的逼问之下,犬子才说出那人的真实身份,就是六皇妃,姜国的五公主,姜云舒所为!”
底下一片哗然。
毕竟姜云舒初来乍到,作为败方的和亲公主,嫁给的还是一个没权没势,性情暴虐的病秧子,他们是没想到会有这么胆大,敢对一
个高官的儿子下手。
何况,其姐还是皇帝的宠妃。
齐辞珏感到一丝古怪,他在接亲途中,跟姜云舒相处时十分有分寸感,令人舒适。
她绝不是这种无故下手之人,唯一一次下手还是四皇妃先下手,她才反击,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可当他看向痛哭流涕,那副隐忍的样子,也不好去质问、指责。
更主要的是,他如今的兵权,早就在接亲回来之后,被陛下收回。
交给了路陆门生,也是新晋的副将,关卓远。
他敛下眸子,把自己置身事外。
“陛下,此事不能搁置,应该即刻将六皇妃控制起来,避免再次出现伤人事件。”
一官员站出队列,说着就伏跪在地,似有北辰皇帝不答应,便不起的壮志。
另一官员也走了出来,“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这不仅仅是伤害了路大人的家人,更是在打我们北辰的脸,还请陛下尽快定夺。”
话音刚落,周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诸如此类的话传到北辰皇帝的耳朵里,他重力拍着扶手,充满怒气地吼道:“够了!”
“陛下恕罪!”
百官齐拜,天子之怒,无一人敢抬头。
北辰皇帝沉沉地呼吸声在殿内响起。
良久,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眉目稍稍舒展,方才开口,“六皇妃和路怀生一事,由太子主查,大理寺帮忙协助,先将涉事人员关押至大牢。”
说罢,北
辰皇帝便起身朝屏风后走去,站立在龙椅旁的袁公公着急忙慌,一时间不知该顾前还是后。
“陛下陛下,早朝还未结束呢。”
袁公公语气慌张,北辰皇帝冷漠地斜了他一眼,他立即定住,对身后仍然跪在地上的官员们说道:“今日早朝到此,各位大人下朝吧!”
说完,他就追在北辰皇帝的身后,徒留百官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