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他对你有点想法。”苏桃瑜说。
“或许只是迟来的叛逆,品行标兵想跟街头恶霸交朋友。”
苏桃瑜呸了声,知道沈岁知有意带过话题,于是便道:“虽然赔了钱也封了口,但ys那么多人呢,还有不少圈子里的,这事指不定什么时候酵。”
“我恶名那么多,倒也不差这一个。”沈岁知笑笑,语气平淡,“反正我解释是狡辩,不解释是默认,没意义。”
苏桃瑜听出那隐含的几分自嘲,不由叹了口气,犹豫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一点事瞧你蔫的。昨晚就你在那收拾残局吗,花了多少钱,我转过去。”
“不是,钱是叶彦之掏的,他说你要还就去找晏楚和。”
“叶彦之?”沈岁知眯眼,突然意识到什么,“你现在不会在酒店吧?”
对面沉默片刻,果断结束通话。
沈岁知撇嘴,正好妆也画好了,她从抽屉里翻出脑清片,倒出来两片服下,省得因头疼影响办事效率。
时间不早了,她戴好口罩,边查看未读消息边下楼,看到姜灿给自己的工作邮箱来文件,是关于某知名杂志的专栏采访,问题精简,并无不妥。
沈岁知从头翻到尾,觉得奇怪,晏楚和竟然没给自己打电话。
也许是工作忙,她没再猜测,径直打车去了晏家。
今天晏楚和不在,是晏灵犀给她开的门,沈岁知进屋,现似乎只有晏灵犀自己在家,便问:“上次见到的刘姨呢?”
“刘姨只是家政阿姨,半个月来一次。”晏灵犀喝着奶茶,坐在软塌塌的沙上晃着脚,精致的眉眼含着笑,“我平时都是自己住啦,我妈忙着环游世界,我哥和我爸忙公司的事,最近因为我换家教他才多来了几趟。”
沈岁知颔,也算是大概了解到她的情况。
晏灵犀见还没到上课时间,便招呼着沈岁知坐过来,却眼尖地瞧见她被纱布包裹着的右手,当即蹙起眉头:“姐,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不严重。”沈岁知晃晃自己半残不残的右手,笑着说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理由:“昨天跟小姐妹出去玩,不小心把手擦伤了,看着像回事,其实只是小伤。”
晏灵犀没多想,信以为真,时间一到立刻乖乖跟着沈岁知上课去了。
今天的课程着重补充课外知识,需要圈画标记的东西比较多,一堂课下来沈岁知写了不少字,放下才觉得掌心微痛。
她蹙眉,现不知何时掌心绷带有些渗血,估计是因为没痊愈就动手写字,导致伤口裂开了。
晏灵犀吓得不轻,却想起家里根本没备纱布消毒球等东西,只得慌慌张张道歉,嘱咐沈岁知赶紧去医院包扎。
沈岁知见她比自己都急,有些忍俊不禁,领了好意离开晏家,打算回去路上找家小诊所处理一下。
沈岁知离开时是十二点整,晏楚和抵达时是十二点半。
他刚开完会回来,推开门就看到晏灵犀正在换鞋,似乎是打算出门。
他随口问了句:“上完课了?”
“早上完啦,我准备出门买点医用品。”晏灵犀边系鞋带边道,“今天萧老师手受伤还给我上课,伤口渗血了我才想起来家里没包扎消毒的东西,买来以防万一。”
晏楚和微微停顿,眼中闪过莫名情绪,“她手受伤了?”
“对啊,说是昨天跟朋友出去玩弄得,看着怪疼的。”
“……哪只手?”
“右手。”晏灵犀眨巴眨巴眼睛,“哥你问这个干嘛?”
晏楚和沉默片刻,淡声:“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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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没找到,沈岁知最终还是跑了趟医院,顺带着开了瓶安眠药。
她回到家里,习惯性先把工作处理好,打开电导入姜灿传来的文件,问题不多,就十道,她挨个输入答案。
中途有个问题是她的自我评价,她想了想,写:【强大的弱者,清醒的神经病。】
慢慢悠悠终于答到第九题,问她是否有长期努力的目标,沈岁知找不出合适的官方回答,索性率性而为——
【希望这辈子所经历的所有苦难,都是值得的。】
有点儿矫情,但她回顾自己过去的日子,觉得最好的结局也不过如此。
沈岁知懒得再琢磨,压轴题明里暗里打探她下部作品的计划,她很干脆,直接透露下次会担任原创和原唱,敬请期待。
完工后她把文件传给姜灿,伸个懒腰从床上起来,踩着拖鞋踢踢沓沓来到客厅,本来是想拿碗泡面,扭头却看见衣架上挂着的西装外套。
沈岁知停下脚步,挑了挑眉。
差点儿忘了这茬,她托姜灿把衣服送去干洗,拿回来以后就挂那了,一直没想起来还回去。
她沉吟半晌,扭头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把那个打从保存后还没点开过的电话给拨了出去。
三声过后,对方接起,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嗓音:“有事?”
“有事,要事。”沈岁知说,“昨晚欠你大人情,所以我想今晚请你吃顿饭,不知道晏总有没有时间?”
晏楚和似乎笑了声,“时间地点定好给我。”
“没问题。”她弯起唇角,坦坦荡荡撒起谎来:“对了,你的西装外套还在我这,不过我忘记干洗了,下次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