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校场,孔光假意观摩了一番,然后走到校场中央,目光落到场中绑缚的三人身上。
跪地的三人见有上官到场。暗恨自己辱了羽林卫威名,都深深低下头。
“这是?”孔光拿手一指问道。
“我三个不成器的兵卒,今日在营外殴伤了人命,被地方巡役捆绑了来。
等太师和陛下走后,我再行落他们。”
孔永故作小心地讲。
“营外有一对母女,说是在这羽林军中的亲人犯了事,叫什么姚,杜什么的,可是你等三人?”
孔光拉下脸沉声道。
“属下姓姚,营外那母女,想来是我母亲和妹子。”姚胜低头回。
“哼,兵士营外结伙殴伤人命。士卒亲眷在营外聒噪乱纪。你带的好兵。”
孔光回身怒斥孔永。
“下属失职。”孔永跪下俯认错。
“大司马王莽委我掌宫禁事,早就嘱咐着南军唯虎贲期门郎可用。
今日到这羽林营一看,果不出大司马所料。如此营纪如何担当近卫重责?”
孔光越说越气,顺便帮王莽上了点眼药。
“羽林卫掌刑司马何在?”孔光吼道。
那掌刑司马忙不迭的跑上前去应答:“太师,属吏在。”
“杀人偿命,将此三人案牍转御史丞处。
回头本太师亲自批复督办,以军法行斩刑。”
孔光冷着脸道。
“这。。”掌刑司马为难的看向中郎将孔永。
孔永跪地,低头不语。
司马暗叹口气,一咬牙就要起身去准备案卷。
“且慢。”正此时刘箕拿着一卷简牍,领着黄德紧赶着跑过来。
“陛下。”孔光闻言转身施礼。
这少年是当今陛下?
众兵丁纷纷跪地施礼。
“众位快快免礼。”刘箕潇洒地挥挥手。
“太师,朕在门口也曾听这军士的妹子述说了案情。
刚刚又在中郎将衙办,看了地方交接来的案卷。
这军士是见母受辱,误伤人命,罪不至死。太师如此断案恐怕不妥吧。”
刘箕沉声道。
“陛下,此三人为羽林士卒,自有军法从事,不可以民法判断。
而且此在军营中,大司马委臣掌宫禁事,中含节制南军诸营。
当年无周亚夫军令,孝文皇帝至细柳营门尚不得入。
今日陛下要以皇权乱军法吗?”
孔光拉着老脸不亢不卑。
刘箕心中不禁给老孔光的演技,暗暗击节叫好。
“太师此言却也有理。”
刘箕道:
“不过太皇太后前日下一懿旨,令太师辅朕组建亲卫。此亲卫除朕外,不归任何人节制,太师可明其意?”
“老臣已接旨,今日随圣驾到这羽林卫。不正是听凭陛下挑选兵士组亲卫吗。”孔光道。
“哦,听凭朕挑选兵士组亲卫,就是这全营上下凭朕挑选喽?”刘箕笑着说。
“对,对是所有兵士。这营中的军官,都是臣苦心栽培。陛下切莫给臣选了去。”
孔永赶上节点,赶紧念出刘箕嘱咐好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