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时瑜不解。
“因为我不想。”阮知秋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微阖着眼睛。
一阵风吹过,阮知秋的头发被吹到扬起,他抿着薄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回去吧。”僵硬的气氛让时瑜格外难受,他往衣服里缩了缩,小声道:“我该喝药了。”
阮知秋掀开眼皮,但还是仰着头,戏谑道:“怎么,突然这么喜欢喝药吗?”
时瑜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好了,回去吧。”
阮知秋慢悠悠地走在前面,时瑜跟在他身后。
跟了一段路,时瑜突然停下来脚步,喊了阮知秋一声。
“阮知秋,你也吃颗糖吧。”时瑜隔着几个人的距离朝他喊道,“我听说吃了糖以后,心情会变好。”
他递出去一颗糖,阮知秋迟迟没接。
时瑜固执地举着这颗糖,直到阮知秋走到他面前,当着他的面把糖含进嘴里。
“小小年纪,别迷信那么多,想吃糖就直说。”阮知秋转过身去,嘴角却不留痕迹地弯了弯。
“你们俩大冷天的跑哪去了?”苏清秀比他们先一步回家,屋里充斥着饭菜的香味,她拿着锅铲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一会就能吃饭了。”
时瑜还是吃不了太多,苏清秀也没有勉强他,只是笑道:“你妈妈说得没错,你是吃不了多少东西。”
“没事,来外婆这,外婆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吃完饭后,时瑜照例回房间画画,下周就要去画室了,趁这段时间,他要再磨一磨作品。
月明星稀,窗台上落着一道清辉的月光,楼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好像是阮知秋和苏清秀在说些什么,隐约提到了时瑜的名字。
时瑜思索了一下,打开房门,可这时,阮知秋正好往楼上走,二人站在一高一低的台阶上,面面相觑。
“发生什么事了吗?”时瑜小声问道。
阮知秋摇摇头,侧身上楼,转身便把门关上了。
晚上时瑜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点都睡不着,他在想阮知秋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古怪,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甚至还能跟他开玩笑。
想着想着,时瑜便觉得有些心烦意乱,索性翻身起床,下楼找水喝。
阮知秋也没有睡,他披着军大衣坐在沙发上,也不开灯,把时瑜吓了一跳。
“你吓死我了。”时瑜拍着胸脯,心有余悸。
他摸索着去开了灯,“阮知秋,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
昏黄的灯光映在二人的身上,阮知秋的目光晦暗不明。
时瑜有一瞬间的恍惚,因为他分明看见,阮知秋的眼眶有些泛红,却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刚刚哭过一场。
阮知秋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明天去上坟,你要跟着去吗?”
“明天是我妈妈的忌日。”